温卢愈无比同情的叹了口气:“知道高朝为什么没有再给你送信吗?”
汪秦生吸着鼻子摇头。
“他其实回京后,不仅找了靖七质问,还找了顾长平。”
温卢愈顿了顿,“他比你聪明,在告发和情人,噢,不对,是人情之间,选择了后者。”
汪秦生心里苦哈哈说:这小子真没出息。
温卢愈:“不仅选择了后者,他还很积极的加入了造反的队伍。”
什么?
汪秦生看着他,一脸的不可置信。
温卢愈冲顾怿一抬下巴:“他不信?”
“简单,杀!”顾怿人狠话不多,直接将长剑往下压。
脖子上渗出点血渍,汪秦生吓得瑟瑟发抖。
温卢愈:“杀你比杀只鸡还轻松,但我却觉得有点可惜,你和靖七,高朝是同窗,听说还歃血盟过誓,更何况还是顾长平的学生,不看僧面看佛面,死了多可惜。”
汪秦生拼命的点头。
对啊,不能杀啊!
你们杀了我,先生和文若他们得多痛苦啊,将来他们大婚,都少了我的份子钱。
“所以,我想让你活。”温卢愈循循善诱:“汪秦生,你想活吗?”
汪秦生除了点头,此刻已经不会说任何的话了。
“你也想活,那么这事就好办了。”
温卢愈轻轻的将长剑推开,“顾怿,放他一条生路,顾长平那边我去说,我和他多年好友,这点面子他总是给的。”
阿砚冷笑:“想得太简单了,万一他一转身就说出去,害的可是我们。”
“我想他不会的。”
温卢愈压下头,看着汪秦生如死人一样惨白的脸:“秦生,我能相信你吗?”
汪秦生:“……”
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
这毕竟是诛九族的事情,想我汪秦生熟读诗书,忠君家国,一身正气,怎么可以……
顾怿:“温卢愈,和这人别废话了,直接杀了,剁碎了喂狗。”
“扑通!”
汪秦生双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身子抖的跟筛子似的。
呜呜呜呜,我他妈不想死啊!
温卢愈蹲下去,“秦生,我再问你一遍,最后一遍,我能相信你吗?”
“我……”
汪秦生终于艰难的吐出了一个字,余下的话都在哗哗哗的眼泪里。
“我能相信你的,是不是?”
“呜呜呜呜……”
温卢愈起身,“顾怿,看到了没有,咱们能相信他的。”
顾怿哼哼二声,把长剑往下一插,正正好插在汪秦生的两腿中间,汪秦生眼睛一翻,差点当场吓晕过去。
“要我相信也行,你站起来,去把那一车的粮运到马车上去。”
为什么?
为什么要我做这个?
汪秦生慢慢抬头,正对上顾怿充满杀气的眼睛,忽的,有道灵光闪过脑底:
这样一来,我也是运粮的一份子,从今往后,我与他们再脱不了干系,成了造反的一份子。
呜呜呜呜!
这世道有逼人为娼的,怎么还有逼人造反的?
我这是造了什么孽!
汪秦生看看两腿中间明晃晃的长剑,再看看如凶神恶煞一样的顾怿,感觉灵魂慢慢抽离,只剩下麻木的四肢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他一步一步踉踉跄跄的走过去,抢过其中一人的小推车。
悲愤,痛苦,折磨,难过,伤心,害怕,惊惧……所有的情绪在这瞬间爆发出来,化作了一股蛮劲。
小推车像是烽火轮一样,呼呼的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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