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还在世的时候,也曾因儿子们不是年纪太小就是太不争气,而将目光投向了长孙身上。
说起来仿佛挺久远了,其实不过就是去岁年底的事情。
人的机遇有时候真的很难说清楚。皇长孙是先太子的嫡长子,一出生就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下下任皇帝。但却是刚落地那会,距离皇位最近。
等他的父亲去世了,皇长孙的名头变的可有可无起来,皇祖父和皇祖母除了他的父亲太子还有其他子嗣,便是开始的时候会心疼并关注他这个少年丧父的孙子,时间久了也就渐渐将目光移到其他孩子身上。
先太子妃是位有国母风范的女子,温婉大气,很能看明白自己和孩子的处境。当机立断的带着孩子缩在府邸之中,等闲不出门,只用心教导长子学问,让他了解自己的处境。
时来运转,等先帝觉得儿子们太过没用、琢磨来琢磨去将目光投向孙子的时候,他那些被母亲悉心教导的那些派上了用场。
重新站在了离皇位很近的位置,甚至连母族势力不弱且颇得丈夫看重的皇祖母都表示支持他,就在他珍惜这个机会的时候,他的皇祖父阴差阳错的先离开了。
并且,他那时候还因北方的雪灾太过严重,被困在那里无法回到京都。
等他回来之后,比他小上几岁的小叔叔已经顺利登基了。
命途多舛,说的便是这位淮郡王了。
起起伏伏,皇长孙没有因此被逼疯已经很不容易。而他的母亲也不愧对自己从小到大的教育,既是怕长子钻牛角尖也是怕他想不开去以卵击石,长子回来的第二天就果断的禀了太后,带儿子去往京都附近的庄子上散心去了。
这位皇长孙在被义德帝拎出来之前,一直没什么存在感。而在新帝登基之后,虽然依照旧例将其封为淮郡王,但朝臣们将自己代入到新帝身上,怕他心里不舒服,平素也不会提及这位郡王。
新帝越想越觉得自己这个主意靠谱极了,他忍不住站起来在殿中走动了两圈,“大哥已经去世,他留下来的长子我得照看好了。此次北地劝降叛乱的百姓虽然不是个极轻松的差事,但做好了也能立下大功。”
他心里是有自己的考量的,朝臣们为了北地边境的功劳之事将那里弄得乌烟瘴气,这样下去可不行。
而大侄子身份足够,之前北方雪灾事情他也处理的可圈可点,比自己那些个兄长靠谱的多,有他坐镇,边境那些魑魅魍魉也得收敛收敛。
他越想越觉得合适,眼睛在殿内扫了一圈,没找到可以诉说的大臣,索性看向了姬三公子,颇有些不合时宜的问道:“爱卿觉得如何?”
一直在那跟雕塑似得站着的姬三公子被点出来,整个人都懵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附和的点点头,道:“陛下考虑的很是周全。”
新帝深以为然,他扬声跟不远处同样跟雕塑似的站在那里的大太监道:“传诏淮郡王进宫。”
说罢,他突然若有所思的看向姬三公子,“朕没记错的话,爱卿正是镇安侯府的公子?”
姬三公子眼皮子跳了几下,有种不妙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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