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温的信,温婉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遍,然后才重新叠好和舅舅写的信放一起,放在背包最下面。
她感觉自己现在的身体也不是非要天天都冲奶粉喝,家里寄来的,外公外婆寄来的,省着点今年一年都能喝出去了。东西有点多,她现在一个人住着还好,回头要来了知青同住,她琢磨着可能有点不安全。队上也不知道有没有木匠,回头最好是打一口箱子,把要收的东西都收进去,这样才稳妥。
除了奶粉,衣裳倒是好说,她有一个半人高的劳动布背包,里面都是她的衣裳,在身上比划了一下就叠起来装进了背包里面,鞋子也试了试,正合脚。
剩下的就是几盒雪花膏,还有一大包糖,几对首都那边现在最流行的头绳发卡,她拿了布口袋另外收起来。
最后就是那些磁带和两边寄来的各种票了。
除了许三舅舅给的收音机票,还有绒线票,布票,糖票,粮票,肉票,一大堆副食票。
老温给了不少粮票,还有肉票和布票,她这走了也就两个月,估计这两个月军区那边发放的津贴和过年的补贴都让老温给寄来了,也不知道那个女人闹没有闹。
温婉有些担心,但是就担心了那么一会儿就不管了,老温就是自作孽,别人担心也没用。
剩下的都是许家那边给的,她走的时候没跟他们讲,这一回寄了好些东西。
温婉边整理边想着,是不是也该寄点什么回去。
许家虽然不缺钱,却不能缺了那份心意。
大概是收到家里寄来的包裹的缘故,她一晚上都没怎么睡好,睡着了也是一直在做梦,梦见自己还在首都大院里,妈妈也还在,笑吟吟的坐在钢琴边上跟她说:“安宝,你这段弹的不对,你听妈妈是怎么弹的。”
刘常青和王建茂在外面说话的声音都没把她吵醒,两个人煮好了饭,出来看她的门还是那样,想了想还是伸手敲了敲她的门。
温婉这才从梦里醒过来,困的伸手搓了搓眼睛半天才睁开,屋子里都已经见亮了。这一下顿时清醒了,糟糕了,她起晚了。
爬起来,用她长这么大以来最快的速度叠好被子,辫子也不梳了,刷牙胡乱的擦了脸,锁上门就跑。
刘常青端着碗站在棚子口上笑了笑:“这才多久,又剩下我们两个了。”
王建茂刨了口饭在嘴里咽下去道:“正常,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过年回去,家里说了好几遍对象的事情,你说,我们坚持这么几年是不是错误的。”当时陆家咀一共来了四名知青,两名女知青因为家里的cf缘故,再加上吃不了山里的苦,没两个月就跟队上的社员处上了对象,然后搬到了人家里,如今孩子都满地跑了。就他跟王建茂一直坚持,坚信自己能回城,坚决不想在这边安家就这样过一辈子。可是,下来容易回去难,他们家也就是普通的职工家庭,没有关系很难回去。
这一年又一年的,过年回去,家里人说,实在不行就在山里先找一个,总不能回城回不了,对象也不找,就这么干耗着。男人和女人一样,青春年华就那么短暂的一段时间。
过完年来,才刚刚没来几个月的两个知青都在这边谈上了,他心里的坚持一瞬间就坍塌了。
王建茂笑了笑:“咋了?你是打算在这边落户了吗?我们都等了这么几年了,再等等也没有什么关系?别的不说,这开春也没有天了,我听说过些时候还会有知青过来。要真的打算处对象,尽量还是找知青,先不说有没有共同语言,万一以后真的要回去了,麻烦也少一些。”
他是暂时不打算处的,他已经安排好了自己的去处,今年队上会有一个工农兵大学的名额,这个需要社员投票,队长等人签字举荐,他该活动的都已经活动好了。下放这几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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