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穷人的命不值钱?我就很穷,但我觉得我的命老值钱了,给多少银子都不换的。”白璃瞧着八爷那张脸:“看你年纪,应该长我几岁,怎么连这道理都不明白?穷人怎么了?穷人不是娘生父母养的?穷人不是一天天被照顾着长大的?穷人就不是父母妻儿放在心坎儿上的人?你,还有你们这些人都记住,人只有一个,命也只有一条,你死了,你的父母妻儿要谁来保护,谁来照顾?那些冷冰冰的银子吗?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若你不在了,留下手里还有银子的孤儿寡母,会怎么样?”
“这——”八爷一愣:“我没有想过,但……但是我会想的,我会从现在想的。”
“这就对了嘛。”看着一个年长几岁的人被自己唬得一愣一愣的,白璃这心里头也清楚,十有八九她是仗了高湛和陈大虎他们的虎威。于是,调皮地冲着八爷一笑,说了句:“不要把穷人这两个字挂在嘴上,若连你都认为你自己穷的话,旁人是不可能认为你这辈子能富裕的。赚钱的确很重要,我也喜欢赚钱,听见银子这两个字眼睛里都能冒光,可赚钱再重要,也不及好好生活重要,而生活最重要的就是跟家人开开心心在一起。”
“你一个小姑娘家的怎么这么能说。”陈大虎斜了下身子:“这些该不是白先生告诉你的?”
“哼,我用他说嘛,这都是我的生活感悟,一个不怎么有钱却正在努力赚钱的人的生活感悟。”白璃斜了陈大虎一眼,将目光再次落回到八爷身上:“还是说旋龟的事,正所谓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若是弄不清楚这旋龟的来历,怕是也不好将他给降服了。”
八爷点点头,重新梳理了一下思路道:“这事情还得从上一年的夏天说起。几位也知道,咱们镇子连续三年干旱,这龟村的情形跟咱们也差不多。可老天不下雨那是老天的事情,活着的人总还要想办法生活不是。龟村有个汉子名叫大憨,虽说这人老实了点儿,但生得人高马大,颇有一把子的力气,胆量也不小。”
“这好好的一个人名字怎么能叫大憨呢?”陈大虎皱眉:“还是大虎好,一听就特别威风。”
“名字都是爹娘给的,有什么好与不好的。你别插话,赶紧让八爷将事情给说清楚了。”白璃伸手扯了一下陈大虎,陈大虎看了眼高湛,忙用手将嘴巴给捂上了。
“这别的地方,因为干旱,几乎是寸草不生可这龟村的老松林不一样,因为松叶遮天蔽日,导致阳光没有办法穿透进去,这松林底下倒是长了不少的东西。有些,是可以食用的。大憨家里有个瞎眼老母,为了养母亲,大憨迫不得已只能进入松林找吃的。
因是夏季,又多日不曾下雨,天气闷热到让人喘不过气来。大憨进入老松林的时候,已经是中午最热的时候,见四下无人,也不可能有人,他就将上衣给脱了,光着个脊梁在老松林里穿梭。说也奇怪,这刚进松林的时候,还觉得暑热难耐,可走进去了,反而觉得凉风习习,特别舒爽。
大憨走累了,就选了个相对平坦的地方休息,刚躺下,忽听见松林深处有人走动。他以为是村子里跟他一样迫不得已上山寻找吃食的人,就翻身坐起,向松林里头喊话。可喊了许久,也没听见回应。
这若是换了旁人,要嘛置之不理,要嘛赶紧拿东西回家,可这大憨实诚了,你越是不回答我,我就越想看看你究竟是个什么人。大憨起身往林子深处走去,可直到他走到了寺庙的废墟上也没瞧见什么人影。
这松林里头也有不少小动物,例如松鼠,山鸡什么的。大憨想着那声音兴许是小动物发出来的,就没往心里去。哪怕那个时候他已经想到了村中老人的那些说法,也觉得无所谓,这人死了,谁还不会变成鬼。一个白天,一个黑夜而已,我不打扰你,你也别吓唬我。
大憨见寺庙废墟中有座龟形石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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