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白璃狐疑地问:“你之前不是一直住在山林里吗?”
“凑巧,凑巧听到,也凑巧看到的。”陶老头儿说着,舒展腰身:“你还想知道后来的事情吗?”
“想。”白璃跟着做了套标准的校园广播体操动作:“时间还早,您老人家给我讲完了再回去休息也不迟。”
“丫头你听过头七吗?”
“听过,据说是人死的第七天,晚上会回到家里见亲人最后一面。”
“差不多吧。”陶老头儿晃了下脑袋:“只是头七,不一定就是人死的第七天,也有可能是下葬之后的第七天……”
张喜睁开了眼,已经熬了大半宿,可他仍是半点儿睡意都没有。
两个弟弟倒是睡得很熟,小呼噜声跟外头“滴答、滴答”的声音掺和在一起,像是在合奏什么乐曲似的。
院子里,月光白森森的。眯了眼,还能看见贴在院子里的白纸。
就在张喜想要将目光收回来时,他看到了一生中最为恐怖的画面。他娘,他那个已经失踪了多日的娘,居然出现在了窗外,像蝙蝠一样倒挂着。她嘴巴像鱼一样的张着,一双眼睛睁死死盯着他,那眼神就像是在看自己的食物。
“假的,都是假的,圣贤书上说了,这人间一切怪力乱神都是无稽之谈,都是虚假的。我什么都没有看见,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张喜慌忙下床,从桌上抄起一本书,胡乱的读起来。
刚读了一行,手腕就被一团凌乱的毛发缠住,且用力向外拽去。张喜慌了,他放下书,试图用另外一只手将那些缠绕的毛发拨开。
“没用的,没用的。”
幽冷的声音传到他的耳朵里,张喜只觉得后脊梁一阵发凉,紧跟着就闻到了女鬼身上腥臭的味道。凑近了,他才看到,那挂在窗外的并不是他失踪的娘亲,而是贴着一张与他娘亲相似面皮的陌生女人。再细看,发现那女人竟是花铃,是当年那个被他爹救回来,又被她娘给害死的花铃。
“放开我,你放开我,你的死跟我没有关系,你要报仇就找我娘去。你死的时候,我还只是个孩子,是个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的孩子。”张喜眼中的惧意更深,身体也挣扎的越发厉害。可他越是挣扎,花铃的头发就缠的越紧。
突然,张喜看见了他娘放在窗台上的那把剪刀。他快速拿起,毫不犹豫的冲着自己胳膊就戳了下去。黑色的头发瞬间消失,剪刀直接戳进了张喜的皮肉,血顿时洒了一地。
张喜忍着疼痛,拉开房门,向外逃去。
越逃,记忆中原本模糊的情节就变得越发清晰。那晚,他是被爹娘的争执声给吵醒的,隐隐约约间听见她娘提起花铃。再后来,他就跟着爹娘去了后院水井旁,眼睁睁看着爹娘把沉到水井里的花铃给捞了上来。
他吓得直叫,却被刚刚从水井里爬上来的爹给捂住了嘴。他爹手上沾染了污泥,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一种难闻的腥臭的味道。那股味道,他直到现在都还记得。
爹不让他说话。
娘不让他吭声。
他们让他回屋睡觉,当做什么都没有看见的样子。他不知道爹娘将花铃带去了哪里,只知道第二天醒来,发现院子里的每个角落都被打扫的干干净净,一向吝啬的爹娘居然还在院子里熏起了香。
起初,也有人向他打听花铃的去向,他都按照爹娘交代的,说花铃被她家里人给接走了。旁人再问,他就朝着后院水井的方向瞟瞟,什么话都不说。私下里,娘偷偷告诉他,说她之所以杀死花铃,是因为花铃腹中有了他爹的孩子。娘还说,花铃是山林间的狐狸变的,来到他们家,就是为了让他们张家家宅不宁的。她若是留下了花铃,那他们往后的日子就难过了,尤其是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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