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宇文皓一直认为四爷要雪狼,是出于玩伴心理,但是,现在才知道他要雪狼是寻求一份安全感。
从他进京到现在,他一直是很多人依赖信任的对象,总以为他无坚不摧,忘记他也只是一个拥有喜怒哀乐,七情六欲的平凡人。
宇文皓叹息亏欠四爷太多,一时难受堵在胸口,说不出话来。
王妃转着茶杯,眼底有一股子蛮狠劲,“我已经派闪电卫前往丰都城,盯着晏之余,如今丰都城正为他的大寿做准备,下个月除了是他的大寿之外,还是他们成亲三十六年的纪念,其欢喜热闹的程度,不下于你们大婚的时候,事情真相全部清楚之后,冷肆必定会去丰都城,闪电卫和黑影卫会协助他,还有冷狼门,这仇一定可以报。”
元卿凌和宇文皓对望了一眼,只觉心头既恨且痛,大寿,三十六周年纪念日?也就是冷凤青刚死,他们就马上举办了婚事。
这才是真正的杀人诛心!
还是那个厢房,宇文皓坐在外头,守着厢房里的人,雪狼也趴在他的身边,懒洋洋地晒着太阳。
王妃坐在院子里,身边也伏着一头雪狼,她的手放在雪狼的脑袋上,静静地抚摸着,看着院子围墙上攀爬的蔷薇,阳光照入她冰冷的眸子里。
房中,如昨天那样点着沉香屑,很淡很淡的香气,若有若无地萦绕在鼻间,元卿凌坐在椅子上,闭上双眼,放空了自己脑中的思绪,再慢慢地任由思绪的触觉展开。
三十六年前的丰都城。
天算世家的二小姐冷凤羽的尸体被悬挂在丰都城的城门上,十五岁的豆蔻年华,长得如花似玉,今年刚及笄,说了城中言家二公子,后年成亲。
她是被人一刀割破喉咙致死,一袭白衣上染了殷红血液,如泼了红墨,染得衣衫像绣了半边灼灼晚霞。
她头上还带着姐姐冷凤青送给她的白玉响铃簪子,风一吹,簪子发出清灵的声音,大眼睛还仿佛残留着死前的愤怒与恐惧。
就那样,被绳索环扣吊着脖子,挂在了城楼上,绣花鞋掉了一只,如败破的布偶。
深夜,城楼上点着篝火,照得城门一带如白昼般光亮,深夜宵禁,街道上早没了百姓行走,森森的寂夜,如地狱般叫人恐惧。
晏之余亲自带着冷凤青来到城楼上,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眸色冰冷地说:“这就是你那一巴掌的代价,我说过,你不可碰她分毫,言语上不得伤她,你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冷凤青看着二妹的尸体,心魂俱裂,全身冰冷,浑身颤抖,若说之前还有一点奢望他不至于如此残毒,如今,她已经毫无幻想和退避的可能。
她心痛扩散,胃部紧紧抽搐起来,痛得她弯腰捧着肚子,一哭到底,却一滴眼泪都没有。
从天上掉到地上的速度太快太快,快得不给她喘气的空隙,她恨不得把晏之余千刀万剐,却不能罔顾天算世家几百口人命。
耳边,传来恶魔残毒的声音,“明天开始为如双改命,你迟一天,我便杀一人,迟两天,杀两人,迟三天,杀六人,你尽管拖延。”
冷凤青用尽全力,一巴掌打在了晏之余的脸上,怒骂的语句竟是一句都说不出来,只用烈火般愤怒的眸子盯着他,大口大口地喘气。
晏之余毫无怜悯之心,甩手一巴掌还在她的脸上,打得她晕头转向一个趔趄倒在了地上,他的靴子一脚踩住她的撑地的手掌,衣袂在她面前被狂风卷着,熟悉的熏香,陌生的冷毒,“不要挑战我的耐心,后果是你承受不起的。”
她仿佛只听见手指骨裂的声音,却不都觉得痛,心痛盖过了一切,痛得近乎麻木。
她自始至终,没能掉下一滴眼泪,半趴在地上,绝望地看着被吊在半空的二妹,自责,愧疚,憎恨,狂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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