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盛司缓缓闭上眼睛,脸上和脖子上的血痕都凝固成了一道道的血痂。
看着又痛又可怕。
他不止一次的后悔,如果那天他回来了,如果那天那四个畜生不是因为喝高了,宴六身上的悲剧就一定不会发生。
他们用最残忍的方式,剥开宴六的血肉灵魂。
宴盛司的影子在脚下拉扯的长长,孤单萧瑟。
他不知在原地枯坐了多久,宴六才悠悠的在病床上转醒,镇定剂的药效还没有褪掉。
所以难得的,他此刻安静的很。
他偏过头,对上了宴盛司的眼睛。
在这片刻的安宁中,他像是认出了宴盛司一样,抽了抽自己僵硬的手,声音也变得平静起来,“哥哥。”
宴盛司弯起唇角,“恩。”
这份罕见的宁静让病房里生出了几分温馨的感觉。
宴六抓紧了旁边的被角,眼瞳被一片黑暗覆盖,“我们一起去死。”
他的病,从未好过。
要是以前,宴盛司会点头安抚他说:“好,等我弄死了那些人,都行。”
但凡有一个医生在场。
一定会被宴盛司这句话吓到面无人色。
宴六紧紧的盯着宴盛司,在等待他和往常一样,说出那句话。
可没想到宴盛司却笑了笑,说:“不要。”
宴六眼睛缓缓睁大。
片刻的安宁被打破,空气里像是多了几分剑拔弩张的气味。
“哥哥结婚了。”宴盛司眼中有了几分真正的温暖,笑容都变得情真意切起来,“我不想死,我要和她一起活下去。”
“我现在每一天都过的很高兴。”
宴盛司看向宴六,声音里都透着一层温暖。
温暖的情绪是能传递过去,至少在宴六还算是镇定的时候能。
“她漂亮吗?嫂子。”宴六正常的和宴盛司交流着,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我能见见她吗?”
“不行哦。”宴盛司笑容淡了点。
“你现在病了,等你病好了,我带她来见你。”
宴六露出了迷茫的神情,似乎是在消化他的这句话。
消化了许久,才缓缓道:“是因为我病了,会打人吗?”
他盯着宴盛司脖颈和脸上的伤口,露出了惊恐的神情。
这一次宴盛司没有再安慰他,而是直接点头说:“是,你不可以打我的妻子,病了也不行,所以等你病好,哥哥再带她来。”
宴六垂头,露出了失落的神情。
……
街道上,君菀和丁袅袅一起走进了一家最近的麻辣烫的店面。
君菀对着那两姐妹光喝咖啡都要喝吐了。
她给两人各自点了一碗香喷喷的麻辣烫,也不急着说明自己的‘企图’,一个劲儿的招呼丁袅袅说:“吃啊吃啊。”
丁袅袅两颊消瘦,拿起筷子吃了两口,但看的出来,她胃口一点都不好。
君菀的视线就落在了她放在旁边的那一叠传单上。
她本以为那是传单的,直到看见上面印着的是一个孩子的模样。
是个刚出生的小婴儿。
这应该是一张寻人启事。
君菀见她吃不下,自己如果吃的喷香的好像也说不过去,咽下一口牛肉丸之后试探的问了一句,“这是你的孩子吗?”
丁袅袅猛地抬头,“是!”
她眼眸瞪大,“你见过?”
可惜君菀摇了摇头,“没有。”
女人的头重新低了下去。
“你孩子是找不到了吗?”君菀想要她帮哥哥看病,那么就一定要开出能让丁袅袅心动的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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