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在李肃府上吃的。 夏侯安插科打诨赖着不走,李肃也不好撵他。 晚饭过后,两人走在府上的园子散步,起初只是闲聊,后来说着说着又旧事重提,说起了封侯的事情。 “子钦兄,你可想封侯?” 夏侯安看向李肃,明知故问。 对于封侯一事,李肃抱有深深执念,无数个夜晚辗转反侧,他做梦都想,可‘封侯’二字说得容易,做起来,又何其难也! 没有功勋,董卓也不给他机会。 照此以往,怕是等到黄土埋过头顶,也盼不到封侯那天。 所以在夏侯安问起封侯的时候,李肃竟有种这小子能带来希望的幻觉,认真点了点头。 只要李肃有想法,这个计划就已经成功了一半。 夏侯安循循善诱:“实不相瞒,我现在手上就有件大事,需要兄助。一旦事成,莫说封侯,青史留名也是不在话下,就看子钦兄是否有这胆量?” “只要能够封侯,刀山火海吾也愿去一试!” 李肃语气铿锵,同时拱手请教:“请伯阳教我!” 态度诚恳,看来十分迫切……夏侯安审视了一番李肃,对此没有明言,而是捡起树丫,在地上一笔一划的写了起来。 李肃顺势看去,不等夏侯安写完,他就认出了这是一个‘董’字。 随后,夏侯安在写好的‘董’字上面,狠狠斜划一杠,将‘董’砍作两截。 见状,李肃心头一惊,蓦地扭头,眼神愕然万分:你要对付太师? 夏侯安没有做声,颔首默认。 李肃好一阵没有说话,整个身子都在发颤,等他再开口时,语气一改之前的和气,变得尤为愤怒,厉声质问:“太师待你极好,你为何反他!” 他想不明白,董卓待夏侯安如此之好,这家伙居然还想着反叛。 如果太师肯这般待我,我肯定肝脑涂地,一辈子忠于太师! 李肃的反应有些出乎意料,但夏侯安觉得问题不大,冷静的淡淡说道:“具体原因你无须知晓,我也是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 李肃先是冷笑,继而讥讽起夏侯安:“没错,我是想晋爵封侯,但你也休要小瞧了我,太师于我有知遇之恩,李某铁骨铮铮岂会背叛!倒是你夏侯安,包藏祸心,实乃小人!我这就去通禀太师,说你意图谋害于他!” 说罢,李肃就要撇下之前还在称兄道弟的年轻人,准备去相国府检举告发。 对于李肃的突然发难和威胁,夏侯安根本不急,来的时候就想过这种可能,他对着李肃的背影笑道:“子钦兄,你尽管去,到时候看太师信你,还是信我?” 李肃闻言,脚下一顿。 夏侯安又道:“当日太师寿宴上,李儒尚且不能拿我如何,你觉得你一个被冷落许久的掾曹官可以?” “我叫你一声子钦兄,纯属是看在李广将军的颜面上,否则,这事有的是人想做!” 身后传来夏侯安的冷嘲热讽,李肃气得直咬腮帮,脸上先是一阵青一阵白,后来又化作羞愤的赤红,他紧紧攥握起拳头,脚下却再也迈不开步子。 夏侯安说的这些话虽然扎心,但不得不承认,的确如此。 “既然你不愿意,我走就是。” 见李肃立在原地不动了,夏侯安反客为主,看似不以为然的说着,同时迈开步子从李肃身边走过。 眼瞅夏侯安的身影渐行渐远,没有一丝的牵挂停留,李肃手里的拳头攥得更紧,脑海里不断天人交战,直到夏侯安快要走远,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大喊了一声:“夏侯安,你有多大把握?” 上钩了。 夏侯安嘴角一挑,回过头时,神色又重回平静,语气却是格外笃定:“十成!” ………… 李府的书房里,烛火点亮。 屋内,只有李肃和夏侯安两人,摇曳的烛火将两人脸庞映照得忽明忽暗。 找位置坐下以后,李肃也不拐弯抹角,目光掠向夏侯安,直奔主题:“说说你的计划吧!” 夏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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