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无惨:“……”
“我以为你清楚,我说的是——”无惨合理怀疑零就是故意在和他兜圈子,若是寻常那些无关紧要的旁人触碰了他这些埋藏得快要腐烂掉的东西那早就没命了,变成鬼的可能性不占一丝一毫,他只会让他们以最痛苦的方式去死。
而他现在却满脑子只想撕碎那单薄地以口头约定所支撑起来的契约。
他人嘴里说出来的东西远不比内心的想法直接而真实,无惨是真的想要好好看看,他的小仆从现在满脑子到底是在想些什么。
“我陪伴过的,我追随着的,是那个不愿向命运低头的您。”零慢慢摇头,忽而正经起来仿佛是在宣誓着的某种效忠词句听得无惨那颗沉寂冰凉了快要千年的心脏少之又少地鼓动了起来。
这话并非只是为了渡过眼前难关而想出来的漂亮话,起初他也觉得无法开口,可随之而来地零眨眨眼也觉得说得顺畅了起来:“您现在难道向命运低头了吗?”
鬼舞辻无惨眯着眼睛,承认了他自己现在从胸口涌出来的情绪叫做愉悦。
他又总是多疑的,拖长的语调似乎还想听见更多:“只是这样?”
“当然还没说完!”
“和病情无关,和您的金钱、地位、皮囊都无……呃这个还是得有关一下。”满心满眼都是无惨那张长在他x系统上的美颜,零觉得他做人还是要诚实一点比较好。
他悄悄再去一瞥无惨现在的情绪,本以为他停顿和非常直接的可能会拉低了他那眼界甚高的少爷对他的好感。
然而零怀疑地想要擦擦眼睛,觉得自己睁眼的方式可能有点不太对劲。
无惨那张足够迷人也足够危险的脸上,展现的不再是嗤笑嘲笑讥笑等一切带着负面形容的笑容。
他有点儿眼眶湿润地想,他到底是错过了多少次得到这样美颜暴击的机会?
零看着无惨用指腹擦过自己的眼角,在温和愉悦的笑意里,他听见他的少爷不自知地说:“我记得你从前,说过一句话。”
随后他又听见自己说:
“您想听千百遍我都可以说给您听……”
“您是我见过的,在这世上长得最好看的人。”
夏末快要秋初的江户依然不是万里无云的晴朗便是急雨阵阵后的潮湿。
前者自不用去说他,而后者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风止雨歇。
“刚收了衣服外边儿就出了太阳,我们早就见怪不怪啦。”
才待了月余不到就充分将自己视作这江户城人民群众的一员,小姑娘踩着草屐将最后一份药材摆到了零的面前,便往桌子上一趴,看着他在纸上涂涂画画。
不需要参与艺人寻常的演出训练,像阿香这样年纪的小孩多是在寺子屋之类的学堂里上课,学学认字打打算盘,直接空降受到的就是管理阶级的教育。
为了确保小姑娘的人生安全在上一次偶遇之后零本来已经时刻注意要避着她走了,只是城下町的街店又着实热闹,直到他被放课后的阿香扯住衣摆一低头,才发觉身高和视野这个东西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
并不在主干道上的街道最多能让并行的两辆车马同行,人来人往还有流动的摊位穿插其中,他真的不太能向电影里演的那样掀翻一整条街就是为了甩脱一个小姑娘。
于是零也只好将自己的住址告诉了阿香但也坚决不带她上门,偶尔的偶尔他也会像今天这般,在小姑娘放课后带着她在这些和自己已经非常熟悉了的药屋的客房里一起工作一会儿。
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着总比难缠的小姑娘很有行动力地自己折腾来得安全。
说起来这个命里可能真的犯鬼的小姑娘,就连鬼舞辻无惨对她的感观都不算坏。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