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上等兔毫沾饱了研磨好的墨汁,零忽然发现其实自己并没有什么好写的东西。
他忽然记起来这位除了是他目前名义上的未婚夫之外,还是他这次要攻略的目标个体来着。
其实大家都是在骗人嘛,谁又比谁高贵呢。
[宿主需要情话——]
“不需要,谢谢。”
来都来了,零看了看被裹上了红色丝绸、连带着射中它的羽箭一同奉到自己面前的猎物,忽然又十分心累地察觉到了继国严胜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某种特质。
在即将成为自己妻子的少女面前展露自己的武力是没错啦……只是真正的女孩子真的不会被死状如此凄惨的猎物给吓到吗?
思及此,零看着快要碰到纸上的墨笔,便开始仔细耐心地涂涂画画了起来。
细长的小笺被他横着放置了过来,他没有打算在上面题字,匆匆绒绒的几笔染出了仿佛有错落阳光映照下的树林,几笔墨线勾出了一只远比猎物本身要可爱圆润多了的狐狸。
呈五边方格型的衣物着重落墨染成了相似的模样,至于继国严胜看到拿着猎弓、同样短手短脚圆脸蛋的自己会是个什么心情,画爽了的零就管不着了。
零将小笺递给了侍女,吩咐她在宴席结束时再交给继国严胜,自己就在掐算着时间下翩然离席了。
趁着时透家上下都在招待着即将成为姻亲的继国家主与继国严胜,唯一知道内幕消息的贴身侍女又被他留在了宴厅里负责转交手信,换了一身便于行动的装束后零很不客气地溜去了时透家主并不向他开放的书房。
书房的书架上琳琅满目堆放着捆扎整理好的书盒,时透家族的藏书众多,涵盖了医学、耕作、经商等等几乎所有领域的书册,很难想象这样的书房会存在于一个武士家族中。
他从看上去落灰最多样式最旧的古籍架上一本一本地翻过去。
“平安朝、平安朝……有了——”
将自己找到的书包裹在准备好的衣物中,经过长廊时零还特意听了听屋内丝竹管弦的动静。
一边腹诽着果然无论到了哪个时代奢靡的都是上层阶级,他轻手轻脚回了自己的院落,然而快要摸进屋房前,梨树下忽然有个身影站了起来。
“!”牢记人设没有出声的零深恨自己非常好的动态视力,他总会不自觉地被这种猝不及防的惊喜给吓到。
当然对他而言,这的确是惊吓没错了。
有几瓣雪白的梨花落在少年武士漆黑的发上,在他站起身时像是拿起糕点时簌簌抖落的糖霜。
“抱、抱歉——我不是有意……”说话说到一半的继国严胜忽然就顿住了,严肃的少年逐渐破功。
他慢慢意识到自己短暂的离席后居然一不小心闯入了未婚妻的庭院。
“……我是迷路了。”
将自己抱着装有书籍的衣物放在了身后,还好没有赶得及卸妆的零慢慢对着继国严胜扬起了一个微笑。
他倒是相信继国少年做出这种夜闯庭院的事是个巧合,毕竟这是继国少年第一次亲自上门拜访时透家,应该还不至于提前踩过点。
只是这种意外要是让旁人看见了那就稍稍有点麻烦了。
“你不会说话吗?”继国严胜在他的微笑下镇定了一些,不过镇定下来后他便没敢再像刚才一样与零对视,他盯着天空边的一抹流云,流云磨磨蹭蹭才露出其后新月的一捧梢头,仿佛那一轮弯弯的月牙美过一切。
零摇了摇头。
未来要嫁给少年武士的是时透家旁系中一个健康文静的女孩子,他和她画上面妆后有七分相似。
在宴会上有纱帐遮挡,而眼下朦胧的夜色又成了最好的阻碍,继国严胜不太可能会分得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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