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见哈着热气推开门,半掩着门给宸贵人和白颜让行。
等两人一进门就把门合上,一直在寝宫呆着的宫女给火炉多添了些银炭,火花刺溜刺溜地往上冒,屋子里暖堂堂的。
“贵人,您的芙蓉莲子汤好了,喝一碗暖暖身子。”香见接过小宫女手中的瓷碗,轻轻递给宸贵人,宸贵人轻轻吹了口气,小口小口地喝着甜汤。
“给白医官也盛一碗。”
白颜听言,急急说道:“不用不用。待会儿白颜还要给您诊脉呢,弄脏了手可不好。”
宸贵人一面抿着甜汤,一面跟香见说:“叫小林子在外面守着,但凡有人来了,都立刻进来禀报。”
香见应声而去。
清脆一声响起,宸贵人用手绢擦了擦嘴,旁边伺候着的宫女立刻上来把东西收拾走了。
宸贵人挽起袖子,露出一截洁白的手臂,自然而然地放在桌子上。
还没落下,手臂就被白颜扶住了,只听得白颜道:“贵人,桌子冷冰冰的,您身子骨弱,不宜久放。”
白颜一边念叨着,一边把宸贵人的袖子往下挽,只露出一小段手腕,随即从袖中抽出手帕,铺在桌子上。
“胎儿很稳定,看来宸贵人近来休养得不错。”
“安胎药还要继续喝,注意保暖御寒,平时多出去走动走动,或是在房里走走也是极好的,别太为此烦心,自然而然就好。”
白颜声音轻轻柔柔,像是在弹棉花似的。
宸贵人微微颔首,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冷不丁问了句:“白颜,你是真心为先皇后吗?”
白颜微微一怔,即刻回道:“自然是,白颜不敢对先皇后不尊。”
边说边给宸贵人放下袖子,宸贵人抽回手来,静静地盯着白颜。
“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
宸贵人伸手,手指一动,示意白颜看向她。
白颜眼神真诚,温暖有力地微微一笑:“宸贵人不相信白颜吗?”
“这后宫里哪有什么信不信,迟早都是不信。”宸贵人语气冷淡,重重叹了口气,拍了拍身边的位子,喊白颜坐下。
“那时候刚入夏天,天气难免有些燥热,暖玉轩之所以起这个名儿,有一点是因为院子里光线好,这光照一好,夏天自然是有些热。皇后受宠,皇上竟然专门在她宫里搭了个戏台子,还弄来许多冰块,供她凉快。”
即使宸贵人不明说,白颜也知道这里说的皇后,是马玄参。
“他倒是薄情又多情,都不知道给先皇后也送些冰块,哪里是只有皇后宫里热啊。”宸贵人眼中带有些许恨意,明眼人一听便知她在埋怨皇上对先皇后不够上心,有了新人就忘了旧人。
“皇后屡次邀请先皇后去看戏,盛情难却,先皇后只好去赴约。皇后也是无聊,接连好几天都来继续邀请,本宫劝先皇后天热别总是出门,可是先皇后心善,哪里肯拒绝,扫皇后的面子呢?”
说到这儿,宸贵人顿了顿,眼神略带恨意,咬牙继续说道:“一定是她,就是在她那里看了几场戏,回来后先皇后就感到头晕,起初先皇后不在意,只喝了些绿豆汤凉凉心。结果,没过几天,皇后头晕到都站不稳,食欲大减,甚至胸口发闷。”
“那贵人您为何到现在都没有把这件事公之于众呢?为什么跟皇上禀报这件事情呢?”
宸贵人眼眶隐隐发红,吸了吸鼻子,微微仰头道:“是本宫陪着先皇后去看的戏,本宫当时完全没看到皇后对先皇后下手,茶没问题,糕点也没问题,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呢?是我失职了。”
越说道后来越像是在喃喃自语,两行清泪从宸贵人眼角滑落,白颜急忙把手帕递过去,安慰道:“这不是贵人您的错,是那些小人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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