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这家蔬菜店,走了两步,絮雨捂住脸,周金儒能从她的指缝间看见红红的脸蛋。
“阿光先生,我刚刚的样子是不是特别丑?”
“怎么会,你那么好看,哪点丑了?”
絮雨稍稍挪开一点手指,用右眼偷偷看过来,小心翼翼道:“真的?”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姑娘语气里带着苦恼:“可是我说了很多没头没尾的话啊。”
这一点,周金儒倒是有几分好奇:“你说的那些都是你的记忆么?”
“是啊,阿光先生,我总是会在某个地方想起一些模糊的记忆,就像刚刚,我的眼前浮现出一些画面。”
“那……”
絮雨轻轻笑道:“你是不是想说我有没有看医生?我就是医生啊,我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那些模糊的记忆都是我忘掉的,再也无法想起来。”
她会忘记一些事情,尽管不想忘记,拼命也要记住,但每一次都会忘记。
即便用笔和纸写下来;
即便委托别人来提醒;
即便用力拍打自己头;
用尽一切办法,她都会忘记全部事情,在意的事情,在意的人,一件不剩,再也想不起来。
连同她自己是谁,也一起忘掉。
这大概就是命运吧。
“你觉得自己来过这里,并且居住过一段时间,就打算故地重游?”
第一次见面时,絮雨就是这么说的,现在看来,她的目的也是如此。
周金儒的问题让絮雨陷入沉默,她仔细观察着周金儒的脸,情绪开始波动,应该是在下决心。
“絮雨小姐,我们才认识两天时间,如果你觉得为难的话,大可不必……”
“不。”
絮雨坚定道:“阿光先生,我认为你不是一个坏人,如果我真的在平磐生活过,那么距离我生活的年代已经过去了几十年,再也没有认识的人,但现在我认识了你……”
呃,这是准备套牢自己?
周金儒隐约觉得絮雨似乎在为了什么事情做准备,他不便多问,也不好回绝对方的信任。
“好吧,我也愿意相信自己是个好人。”
“早在一段时间之前,我就有一种感觉,催促我来到这里,说实话,我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冲动过了。”
絮雨停顿了一下,瞳孔里波动起来,她仰起脸,白皙的脖颈显得格外好看,周金儒艰难地挪开视线。
“阿光,我好像能看见一些画面,我似乎不是一个人生活在这里的……”
……
……
阿布骑着自行车,终于在中午之前送完最后一封信,在路口等待红绿灯期间,拿起水壶喝了一口,就在他放下水壶时,一辆渣土车忽然急速拐弯。
平时面对这些大家伙,他都下意识地避开,这次也不例外,手忙脚乱地挪动自行车,意外发生在这一刻,水壶从固定架里滚了出来,他措手不及,连人带车翻进了旁边的排水渠。
不久之前下过一场雨,排水渠里还没被晒干,阿布结结实实地摔一下,浑身是泥,引得他连声咒骂,今天要提前回去洗衣服了。
一个小时后。
“今天回来得这么早?”
阿布推着自行车进门,面对父亲的问题,他叹了口气,指着身上已经晒干的泥斑:“送完信回来的路上差点被渣土车撞了,摔进排水渠,幸好车没坏。”
对于信使来说,车没坏就是好事,不然就要靠双腿去送信了。
“去冲个澡,换了衣服扔水池里,还不到饭点呢。”
阿布急匆匆去冲洗干净,赤着上半身回到房间,伸手将电风扇扳过来对着自己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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