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阑珊。
盛厉霆站在阳台处,眺望着远处的水天一色。
他手执着一杯红酒,在夜风中,轻呷一口。
眼角余光不经意一瞥,正巧看见隔壁房间一闪而过一道小身影。
他不禁轻笑一声,他的原则似乎在这个小丫头面前破例了太多次!
明知她是故意接近自己,用那些拙劣到让人不齿的手段吸引着他的注意力,然而他却像是走火入魔了那般,一次又一次陪着她自导自演。
盛厉霆一口饮尽杯中酒,将酒杯重重地放在桌子上,目光倏地犀利。
夜风吹拂而来,他忽然觉得自己清醒了,看来不应该继续给她机会让她自以为自己成功了。
他盛四爷,向来都是不近人情的活阎王,对谁都心如止水。
明天天亮就派人送她去西禺山,眼不见为净。
盛厉霆转身回了房。
隔日,天色晴好,万里无云。
书房里,墨香阵阵。
盛厉霆推门而进时,嗅的空气里的一阵松香味,先是一愣,随后打开灯光后,才发现他的书桌上多了一样不该存在的东西。
那是一个木头所制成的盒子,雕工精美,上呈现着龙凤呈祥的美好画面。
苏瑾双手背在身后,一副邀功讨赏的模样,她道:“这是我的诚意,多谢小四爷这几日的收留。”
盛厉霆半信半疑的打开了木头盒子,难以忽视的松香扑面而来。
苏瑾走上前,替他把南一先生的绝版摊开,得意的上扬着下巴,道:“我没有骗你。”
盛厉霆眉头不可抑制的皱了皱,众所周知盛峰是最喜书法的,在他的熏陶下,盛家子孙都从小练就书法,也算是小半个名家了。
这不是他第一次见这幅字,一年前他还在展厅里一览芳华,但听说第二天就被南一先生亲自销毁了。
至于原因,无人得知。
这幅字,大气磅礴,功力深厚,没有个四五十年的文字底蕴,是写不出这种气势的书法。
苏瑾轻咳一声,“好了,诚意我送到了,你慢慢欣赏。”
盛厉霆的眉头微挑,指尖轻轻的捻了捻墨迹,道:“这好像还没有干。”
“……”苏瑾如雷轰顶,不敢置信的回过头,第一眼就看见了他手指头上被染上的墨汁。
盛厉霆低头再嗅了嗅墨香,“这只是普通松香,听闻南一先生的习惯是桐油烟墨,色泽黑润,历久不褪色,舐笔不胶,人纸不晕,香味浓郁,和这松香还是有很大区别。”
“……”苏瑾双手不受控制的捏紧了裤脚,这男人怎么这么不好忽悠。
盛厉霆将目光锁定在眼神避讳、东躲西闪满脸都是心虚的丫头,道:“苏小姐能告诉我这幅字是从哪里得到的吗?我很好奇是谁这么大的造诣能够媲美南一先生。”
“你、你怎么知道这不是真的?”苏瑾说的磕磕巴巴,“你不信可以找机构鉴定,这是货真价实的。”
“字迹倒是真的,只是我相信这是南一先生后来写的,并不是之前那一幅。”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反正都是一个人写的,你管他是今天还是明天。”苏瑾心虚的转过身,“反正这是真迹,毋庸置疑的。”
言罢,她扒开腿就跑,不留给他任何再狡辩自己的机会。
盛厉霆不由得被她那强词夺理的样子逗乐了,情不自禁的抿唇一笑。
只是。
他再次将视线投掷到那幅明显字迹未干的将军赋上,眉头轻蹙,这幅字应该是这两天才写的,上面的墨迹还在泛光,没有沉淀过后的深沉。
难不成那个小丫头还认识南一先生?
竟然能说动他重写一幅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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