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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有的也许是落户在了哪里成家立业不回来了。

    有的灾民不是死在了饥饿上,而是死在了疲劳累积的行程中。在这个过程里,人们有饥饿,有劳累,有绝望。只要出去了,回来的就寥寥无几。有信心出去,无气力再回来,成为漫无天际中的孤魂野鬼。

    遥镇的乡民之所以活着甚多,就是因为他们没有出外逃荒,就是栗永禄保长那一个小小的“善举”,召集富户给灾民施粥,虽然粥里只有能数清的几粒黍米,还能在粥里看到自己的影子。

    没有出门的乡民就不会消耗自己的体力,也不会饥饿加露宿耗尽自己的体力,使自己到终于爬不起来的时候,眼睁睁地闭上自己的眼睛,成为野狗饿狼的一顿美餐。

    人们没有一个谴责栗保长将自己祖上库存的罂粟果制成福寿G出售给那些富人而牟取暴利。更没有一个灾民说栗保长禁止他们吃食福寿G,因为他们就是喝稀粥的命。一个最好的结果是栗保长让大家都活下来了。

    方圆数十里,就数遥镇的乡民活着的多,其余各村有的整个村几乎绝迹,全家饿死的十有八九。

    听说朝廷命官也在感叹: “日事祷祈,靡神不举,而片云不起。若清明前后仍不获甘霖,数省生灵,靡有孑遗,我辈同归于尽,亦命也夫!”

    朝廷都要准备跟万民共赴黄泉了,何乃贫民。

    戊年数九天,一场大雪铺天盖地下了三天三夜,乡民们并没有在大雪中看到一粒粮食,但各自的魂魄却随着这场大雪飘落共舞起来。这就是来自人们心里升腾起来的希望的种子在发芽。这大雪预示着灾荒就要过去了,这大雪告诉人们老天爷就要开恩了,也到时候开恩了,即使人间有该受惩罚的生灵也惩罚够了,这场悲剧该结束了。

    下雪这天正是乡首在遥镇对着各村保长和乡民褒扬栗永禄,还赠予匾额一块:“心系灾民”。乡民纷纷传说这是栗保长的善举感动了上天。

    就在乡首宣读完毕对保长的褒扬词时,天上就开始飘飘落落地下来雪花了,随即雪花越飘越大越飘越大。

    这匾块是县令亲自授予的,荣耀极致。这匾额足以证明栗保长是当之无愧的大善人。

    “下了!下了!下雪了!”

    “老天爷呀!你终于醒了。”

    所有乡首原地跪下向苍天磕头。苍天在发怒也若不了百姓,只要给百姓一点点好,百姓都会不计前嫌,感恩苍天。

    那诚意,那兴奋,那委屈,一齐扑来。老天爷哭了,老百姓哭了,哭的热泪盈眶,哭的地动山摇。

    这哭声不像逃荒出门时的哭声,那是无奈而悲戚的。不像面对饿死亲人时的哭声,那是默然无泪的。这哭声,嚎啕起来,震动了整个山林,震动了整个苍茫大地。

    正在土炕上抽

    着福寿G的乡民扔掉烟枪出来了,他们就像要飞到天空抓住那上天飘下来的第一朵雪花,他们想象着自己就是玉皇大帝,那种晕眩的漂浮感又开始荡漾了,他们不由自主的倚靠着大地躺下,尽情地伴着洁白无瑕的雪花享受着福寿G那种神仙一般的感觉。

    对栗永禄保长的褒扬大会还没有结束,所有乡首们就追着飘着的大雪跑呀跑呀,不知道想要跑到那里,似乎是想看看这场雪到那里才是个头,才是个边缘。

    大雪铺盖了厚厚的一层,给整个大地带来了一片洁净而清纯,把尘封的污垢掩埋了,把人们的绝望吞噬了。

    有了这场雪,有粮食的大户开始卖粮了,不再出现五百大洋连一个馒头也买不到的那个现象了。有了这场雪才知道粮食是多么的重要了,那些种植罂粟的大户应该是无地自容遭人唾弃了,他们把持着富饶的土地不种粮食只种罂粟,那才是罪过呀。

    这场雪不但在遥镇下了个铺天盖地,就在刘福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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