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人问完之?后, 顾砚书下一刻,便听到了一道略微有些低沉,让人听起来十分舒服的声音:
“在下对诸位的意见, 的确无法苟同?。”
那人微微顿了顿, 似乎是停下来喝了一口水, 而后甚至没有给其?他人丝毫反驳的机会, 开口便是一顿输出:
“诸位口口声声说日报刊登广告是沾染了商人气息, 浑身铜臭,然?而诸位是不是忘记了, 一份报纸才仅仅五文钱。”
“在座的诸位都是读书人, 对宣纸的价格应当都心知肚明, 即便是最次最粗糙的宣纸,想要买上一份日报的数量,也需要二十五文钱。”
“梁兄, 我记得令堂的娘家便是做纸张生意的?怎么?令堂没有告诉你,一份日报所用的熟宣,成本要多少?”
“即便诸位不知道成本多少, 这些天应该在学堂看到过不少囊中羞涩的同?窗该用报纸做草稿, 就是为了省下买宣纸的那十几文钱?”
“除去印刷所用的熟宣, 印刷所用的油墨、工匠的工钱、店铺所需的维护费用,甚至是各位大人的笔墨稿费……难道都不需要钱?”
“在想观诸位义愤填膺的模样, 也还以为报社的一份报纸并非是五文钱,而是五十文钱呢。”
“怎么?诸位现在的意思是,报社有了亏损, 就必须这样一直亏损下去,不能想办法从?其?他地方?将?这一部?分亏损收回来?”
……
越说到后面,这位范公子的声音便越高, 可以听出,这是如同?最开始挑起话?题那人一样,是故意说给包厢外的旁人听的。
原本在酒楼中喝着小酒,看着戏,觉得刚刚那些人说的颇有道理,报社的确不该在报纸上刊登广告的看客,此?时的心态也略微发生了转变:
没错,报纸售价低是京中百姓人尽皆知的事实。
君不见现在谁家墙上缺了点什么东西需要糊上一糊,甚至是街边的小摊贩需要用到宣纸包装的时候,都该用了报纸。
问及为何如此?,得到的答案便是“便宜”。
但是在此?之?前?,却从?未有人去思考过,这“便宜”二字的背后,隐藏了报社多大的亏损。
现在被人点出来,
他们才发现,有些事情,的确是他们想当然?了。
这个?时候,那个?包厢中又?有声音传了出来:
“范公子你看咱们这就是随口说笑,你怎么还较其?真来了?宁公子的出发点也是好的,不过是考虑不周而已,你就……”
然?而还不等这人将?劝解的话?说完,便直接被刚刚那范公子给打断了:
“在下看宁公子这不是考虑不周,而是考虑地太周到了?宁公子既然?目下无尘,见不得报社如此?商人习气重的做派,不若日后宁公子自掏腰包,将?报社每日的亏空补上?”
“在下相信,若是宁公子愿意,报社定然?愿意遵从?宁公子的意思,还宁公子一片净土。”
“告辞!”
随后,便是一阵响动?,顾砚书低头向?下,恰好便看到了一穿着月色锦袍的男子从?楼梯上下来。
见那步履匆匆的模样,应当便是刚刚在包厢中疯狂输出的范公子了。
看着范公子的衣着,也是出手阔绰之?人,怎么说起这生意经来,却是如此?面面俱到?
不多时,顾砚书便知道了答案。
因为刚刚不知何时离开的止戈,恰巧从?门外走了进来,低头向?顾砚书和秦戮说了一番那包厢中的情况。
挑起话?题的是宁国公府旁支庶出的二少爷,宁才良。
虽说挂上了宁国公府的名号,但又?是旁支又?是庶出的,这个?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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