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随风的唇角不自觉抿平了,于是路西野便对他笑了笑,眉梢一挑,像是询问。
询问什么,江随风不知道。
他在那一挑眉里心脏重重一跳,忍不住开口问道:“可以给我一支吗?”
路西野弹了弹烟盒,半支香烟弹了出来。
他偏了偏头,像想起什么一般笑了起来,笑容有一点恶劣,目光却像带着钩子:“你是不是还没成年?”
“没成年你那天还给我点火?”江随风反问。
“我点火的时候还不知道你没成年,”路西野说:“我自己点火玩儿,你干嘛就抽上了?”
江随风气得瞪了瞪眼睛,一双本就很大的眼睛立刻变得更大。
路西野的笑容愉快了起来:“没成年不能抽烟,知道?”
他说着又将烟盒往江随风面前擎了擎,像钓鱼的饵,想引着人上来抢。
人和人之间一旦动起手来,关系和距离就会拉得特别近。
江随风的目光灼灼,看起来像是立刻就能动起来,可最后他却一动都没有动,并且又重新把眼睛垂了下去。
路西野眯了眯眼。
上辈子,有他的场合里,他总爱安静地看他,可这辈子,他好像尤其喜欢把眼睛垂下去,像是想把那双眼藏起来一般。
他有点失望:“都放你面前了,为什么不伸手?”
“那是你的。”江随风说。
“嗯?”路西野怔了怔。
“那是你的。”江随风说:“你没有同意,谁都不能动。”
电话铃再次响起,路西野没有接。
他把烟敲出来,递到他唇边,江随风启唇接了,在咔哒一声响中,路西野擎着火,再次奉到了他的唇前。
烟头被点亮,路西野笑了一声:“你要,我就会给,别不敢要。”
江随风侧眸看他,他在他的目光中将电话接了起来。
他讲了英文,专业名词很多,江随风只知道他在和人讨论实验室的某项新药监测数据。
这通电话很长,他的语气也和上一通完全不同。
江随风安静地听着,直到一根烟燃到尽头,他下意识地抬起手来。
路西野的呼吸滞了滞,上一世的无数镜头在他脑海里闪过,每一个都是那只手,将火红的烟头碾在指腹间。
这曾经是他无数次噩梦的组成部分之一,但后来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成为了他的习惯。
他继承了他的习惯。
他想伸手去阻止他,但江随风的动作太自然太流畅,烟头已被碾灭在指间。
他吁了口气,这时候才意识到他戴着手套。
他手上的黑色皮质手套被烫出了焦臭味,小小的破洞里露出灰白的里衬。
江随风似乎也有点意外,他的眉心微微蹙了蹙,有些心疼又怜惜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套,轻轻蜷起了手指。
车子在酒门前停下,雨也恰好停了下来。
江随风做个手势,是要先下车的意思。
路西野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他迅速讲了两句,随之挂了电话。
“不好意思,”他说:“今天临时有些工作,不能看你表演。”
“没关系,”江随风说:“您先忙。”
他说了再见,踏上了通往酒的楼梯。
但很快,路西野又追了上来,站在酒门口,他将一个袋子塞进他手里。
“国外的朋友前几天送我的,但是尺码小了一号,我本来想丢了,又觉得可惜,”他笑的很随意,又有点不好意思:“你不会嫌弃?”
纸袋是很普通的深咖色,没有任何标志,应该换过了包装。
江随风将纸袋打开,看到里面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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