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赡部洲乃是四大部洲中最接近天庭的。 地大物博,巍峨高山林立。 其中有四座山被唤作佛山,分别是九华,五台,峨眉,普陀,对应着地藏王,文殊,普贤,观音四位菩萨。 积云崖离九华山不远,受地藏王菩萨庇护。 沈缘负手立于天穹,隐约能看见一圈淡淡的金芒,那是佛光普照着大地。 他随意落在群山之间,顺着山路朝着前方走去。 根据铁牌中的信息,除妖司的神仙要十日后才会路过积云崖,倒是不用着急。 这还是沈缘第一次离开天庭,不由好奇的朝四周观望。 只见附近山峰高耸,怪石嶙峋,青翠古松孤傲的立在石缝间,松树上吊着一具被利齿啃噬过半的残破尸身,旁边清澈的小溪汩汩流转,几只雀鸟在溪边蹦跳,水中肥硕的游鱼慵懒的甩了甩尾巴。 这般美景不知比斩妖台好出多少倍,不禁令人心情愉悦。 沈缘陶醉的深吸一口气,刚到一半,他突然愣住,脸上多出些古怪…… 他把视线重新落回到松树上,看了眼那具血肉模糊的半赤身躯。 虽然头颅已经被啃的只剩下骨头,但由于胸口位置的麻布衣衫被刻意撕开,女性体征很明显,上面还留有两个巨大的爪印。 从仅存的皮肤和毛发上可以粗略判断,应该是个四十岁往上的农妇。 像是有某种东西,将这女人挂在了树上,然后撕烂她的衣服,用舌头舔走了她脸上的皮肉。 这不是单纯的进食,而是暴虐的玩弄和折磨。 沈缘稍稍犹豫,迈步朝着那颗古松走去,伸手一挥,顿时有狂风掠过,葱郁的野草齐齐匍匐,露出了两具跪倒在地上的无头尸体。 这是两个男人,一壮一青,从年龄推断,应该是农妇的丈夫和儿子,再看他们所处的位置,还有身朝的方向,大概就能猜出发生了什么。 就在某种生物对农妇施以暴行的时候,这两人就跪在这个位置,眼睁睁看着这一幕。 两人背上的竹篓里装的是香烛和野果之类的贡品,此刻已经散落一地,和他们的脑袋一起静静躺在地上。 头颅上的眼眶里嵌着几根手指头,干涸的血迹宛如泪痕般从眼角蔓延至下颌,牙齿咬烂了嘴唇,五官扭曲且恐怖,宛如恶鬼索命。 “……” 沈缘平静看着这一幕。 片刻后,他弯腰捡起一个野果,擦去上面的泥土,放在嘴里咬了一口。 随着他的转身,狂风再起,裹挟着三人的尸身埋入土里,将一切归复于平静。 没了继续郊游的心思,沈缘两口吃完酸涩的野果,驾云朝积云崖而去。 在亲手斩杀如此多的妖物后,他也是通过斩妖令牌见识了许多惨绝人寰之事,只不过亲眼看见后又是一种不同的感觉。 就这还是菩萨庇佑之地,妖物也敢如此猖狂,如果换做其余荒郊山野,简直难以想象那里的凡人生活在何等的水深火热之中。 “等等。” 想到这里,沈缘突然皱眉,他觉得此事有点奇怪。 按道理来说,妖物完全没必要把老窝建在九华山附近,即便菩萨真的不管事情,真身又在幽冥地府,但谁又喜欢住在一个随时能捏死自己的大佬旁边?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风险,又何不如直接住远一点。 况且佛光普照之地,对于妖物而言可不是什么舒适的栖身之处。 再加上那妖物行事暴戾,吃个人还玩出那么多花样,似乎一点也不怕被发现,自负至极,恐怕是头有点道行的游荡妖物。 再联系上自己过来提妖的事情,尽管只是微乎其微的可能,也不可大意。 念及此处,沈缘的瞳孔上倏然覆盖上一层淡淡白芒。 这是他从万妖殿中获得的望气神通,来自一头小妖,与道门正宗相差甚远,不过勉强也能用用。 这一看不打紧,只见不远处的积云崖上浊气凝结,黑压压的一片近乎凝为实质,宛如厚厚的积云般占据了半边天穹,声势浩荡,恐怕连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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