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他一步体味到了恐惧的滋味。 因此,在时隔多年,又一次见到子迈的时候,赵文安心中多了几分愧疚。而这份愧疚,在他发现子迈极力在他面前证明自己时,愈发地膨大了起来。 *** “心变了,人也就不是那个人了。”赵文安想着修钟人的话,脚下已经走出了院子,来到了古塔旁边。只有周培一个人站在这里候着他,青塔胡同过于狭窄,轿子进不来,几个轿夫便都在胡同口守着,没有跟进来。 “老爷,不成吗?”看到赵文安手里依然提着一袋子的碎片,周培忙上前问了一句。 赵文安摇头,垂头看向手中的布袋,“不行,芯子已经碎了,除非换钟芯,否则是修不好了。” “这事不难,您吩咐下去,难道还有找不到的东西吗?”周培似乎松了口气,伸手接过布袋。 “你不懂......” 赵文安的话没有说完,因为身后的院门忽然不合时宜地“吱呀”了一声,将他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门开了一下,露出一条被黑色填满的缝隙,又轻轻地合上了,严丝合缝,仿佛从来没有打开过。 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吗?赵文安屏息凝气,死死盯住大门。门里面传出修钟师傅擦拭钟壳的“嚓擦”声,那位老人家已经重新开始修钟了,他只身一人,没有帮工,也没有家人,那么,院中站着的那个一袭黑衣的人,会是谁呢? 一阵风撞到两人背上,将他们被汗浸湿的衣服瞬间吹了个透凉。赵文安眼睛微微朝后面一斜,冲周培小声说道,“方才我进去后,还有人进入这间院子吗?” “没有,奴才一直守在这里,并未看见任何人过来。”听到赵文安略显紧张的语气,周培感觉自己的心脏使劲缩了一下,又用力膨胀开,在胸腔里重重地跳动,一下一下。飘天文学_www.piaotian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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