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夜温言的嘱咐,萧诀一一应下,但同时他也对夜温言说:“其实四小姐不必多虑,在下这两日留意过那些来帮诊的大夫们,他们似乎对您所授的那种叫做手术的治疗方式并没太记得住,我偶尔与他们说起,他们也是一脸茫然,甚至有些人还反驳在下,说那样的事情是根本不存在的,他们根本就不会,只有四小姐您才会。在下就想,许是那种手术太过骇人,也过于复杂,这才让他们难以接受吧?”
夜温言琢磨了一会儿,只随意“恩”了一声,算是回了萧诀。心里却对他这话有所思量,且也思量出了一个大概来。
什么难以接受,再难以接受他们也是都做过简单手术的人,怎么可能都忘了。
若萧诀说得是真的,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就是有人对他们的记忆动了手脚。
这种修正记忆的术法对于师离渊来说一点不难,想必是临走时随手扔下的法诀,就替她解决了一大难题。这样也好,也省得她总担心有人私自手术,对伤患造成不可逆的二次伤害。也省得有人依着那些手术器械的样子去私自打造,乱了医界规矩。
夜四小姐回城,队伍浩浩荡荡。除去来时的人,还有许多自发相送的百姓。
官府派了马车,由池弘方亲自带队。临安府尹头一次感觉如此骄傲,就好像那些百姓都是在送他,都是在赞美他一样。
越来越多的百姓跟在车队后面,大灾过后也没有什么可送出手的东西,但是赞美和感激之情是发自内心的。那些有伤在身的人行动不便,就在街道边捡着空地跪了下来,含着泪给救命恩人磕头。
有人说:“不知夜四小姐这一回去,以后还会不会再来外城,咱们还有没有机会见着她。”
也有人说:“咱们得了夜四小姐大恩,总得想办法把这个恩给报了,要不心里不踏实。”
边上人就劝:“四小姐是有大义之人,还差你一个报恩的?别添乱了,咱们就在外城好好活着,这条命是四小姐给的,只有好好活着才算对得起她救咱们一场。至于恩情,怕是也没什么机会能报,那就每天冲着将军府的方向拜一拜,把一切都记在心里。”
这些话夜温言有的听见了,有的没听见,却也知都是外城百姓发自肺腑的感激,便记在心中,面上也不由自主地挂起笑容来。
但最激动的当属夜楚怜,因为她在人们感激的声音中也听到了“五小姐”三个字,是人们在说:“除了四小姐,我们也感激五小姐,感激二少爷还有江大人池大人,几位太医,还有那些给小姐做丫鬟的好姑娘。所有人都是恩人,我们会记一辈子!”
甚至还有个人正大声地喊:“五小姐!你不要自卑!你是天底下最善良最漂亮的庶女,你一定会有个无限美好的前程,我们都等着看那!”
夜楚怜掩面而泣,丫鬟随喜也跟着一起哭。坠儿虽然不太明白她们在哭什么,但是外头的人也有提到丫鬟的,甚至还有人能叫出她的名字,这让她无比激动,一激动就也酸了鼻子。
于是她就能体会夜楚怜的心情了,再设身处地一想,眼泪就也掉了下来。
夜温言看着三人都在流眼泪,心中几番感慨,她拍拍夜楚怜,轻声同她说:“你看,一个人是否能够得到尊重,从来都不是别人给的,而是自己为自己争取来的。所以不要妄自菲薄,不要过于看重出身,只要你有想改变的心,并且通过正途去做,就一定会有收获。我说的这些,你能明白吗?”
夜楚怜把手放下来,用力点头,“我明白,我也一定会听四姐姐的话,我想成为一个好人,一个有用的人,我会去努力,也请四姐姐帮帮我,不要让我再过从前那样的日子。”
车队终于回了内城,外城的百姓站在城门口目送车队远离,直到完全看不见了才各自回家去。夜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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