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

    老者脸上多了几分骇然：“有多少年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了？”

    “易老听过天元？”

    “听过，不过是很久以前了，呵呵……传说之中，九重天在数万年前便斩断了通天之路，天元众生，再也无法登天化龙，最后一个从天元上来的叫做……好像是姓燕？”

    “还有其他人来过九重天？”

    “老了……忘记了！”

    “唉！”易庭叹了口气：“小哥莫怪老头子直言，小山子心性纯良，我也是怕他错信了他人，才来当这恶人，不过如今看来，是老头子多虑了！”

    说完，老者便要起身离去，同时，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你的身份，万万不可向他人暴露，包括小山子！”

    “为什么？”

    “为什么？”老人冷笑一声：“因为九重天容不得下界生灵登天！你的项上人头，可让天人的修为更上一层楼，亦可让寻常凡人飞上枝头，成为强大的天人！”

    这一番话，无疑在方凌心中敲了一击猛锤：“九重天还能让凡人直接成为天人？”

    “在神虚天的强者眼中，鱼龙境却也不过蝼蚁罢了！信手拈来，又有何难？”

    “但是……九重天不是在想方设法的控制九重天的人口吗？若是如此做，岂不是与他们原本的理念背道而驰？”

    易庭摇了摇头：“天人虽然寿元悠久，但并非不死！身为修行者，争夺斗法更是常事，更何况，便是不被仇敌所杀，天人也会迎来天衰，若是渡过，方可破茧成蝶，若是不然，便重归尘土！”

    “要不然你以为高傲如天人，哪里会在九重天的地界留下凡人的种苗？所谓凡人，不过是九重天为了替补人口的备胎而已！”

    一时间，方凌终于明白了其中逻辑，天元众生难以掌控，但自小在九重天压迫下的凡人却容易掌控，如此提拔的天人，比之下界飞升之人，统治起来更加容易！

    “我明白了，多谢易老！”

    “不谢！小哥若是休整完毕，便离开凤鸣村，村子里都是普通人，经不起什么风霜了……”

    老人的话语极度委婉，但是方凌却明白，对方是在下逐客令。

    毕竟他的身份敏感，很有可能会引来其他天人，届时，对于凤鸣村亦是一桩灾难。

    再者，易庭已经一把年纪，他或许能看透这其中的诱惑，但是村子之中却还有许多如同李山一般，向往力量的年轻人，难保他们得知方凌的身份之后，不会生出歹念。

    易庭走了片刻，李山折返了回来。

    “怎么样李大哥，村长跟你说了些啥？”

    “没什么……李山兄弟！”

    见方凌脸色不对，李山眉头一挑：“怎么了方大哥？”

    “我要离开了！”方凌坦诚相告道。

    “啊？”李山张大了嘴巴：“为什么？是因为村长吗？我去跟他说！”

    “不……是因为我有些事情要办！”

    “什么事啊？这么急吗？”

    “嗯！”

    眼见说不动方凌，李山思量一阵：“那这样，你就在我这儿住一晚，至少让我请你吃顿饭！俺娘说了，受人滴水之恩，也要涌泉相报，你若就这么走了，我过意不去！”

    拗不过对方，方凌一番纠结，只好点头答应：“好，那我明日再走！”

    “太好了！方大哥，你先坐，我去准备晚饭！”

    看着热情的李山，方凌不由想起了当初七星界的吕青，吕青的死，就算是至今，在他心中，也是一块儿心病。

    他唯恐会像当初一样，因为自己而连累李山，甚至整个凤鸣村。

    傍晚，饭桌之上，方凌却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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