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军营前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发现一些异常了,灯火比之之前更盛,更靠近些果然见到了乌泱泱一片人候在军营正门前,而柳休正站在最前头,一旁还有柳微之。
他裹着大氅,咳嗽了两声,柳行之来复命之后柳休一言不发,一双迷雾遮掩的眼睛看着谢梓材和乔蓁一行。
这状况,就连惯会与人打交道的林尧升都有些处不下去。
“殿下。”
柳微之突然开口,透露出虚弱。
他皱着眉一脸忧虑道:“快过来,马上冷。”
谢梓材动了动冻得僵硬的腿,愣了半刻便懵懵懂懂地翻身下马,走到柳微之身边,也就在柳休身侧。
奉壹得了命令拿出另一件大氅给谢梓材披上,她蹲下来叫柳微之替她系上。
当他的指尖无意间划过她的喉咙时她只感到彻骨的冰凉,再看面前人的脸色仍旧是苍白如纸,他紧抿着唇无悲无喜。
柳休指了指林尧升,他就又自报了一遍家门,柳微之闻言一愣而后看向他问道:“可是平州首富林尧升?”
在场的人闻言一愣,倒不知道这般随意打扮的人竟会是平州首富,还以为只是平常的小商贾。
“驸马谬赞了,这名号已是三年前的事了,哪值得再提起啊,”未曾有人告诉过他柳微之的身份,但这自然也不难猜,林尧升恭敬行了个礼,笑出了个酒窝来。
那便就是他了,乔蓁侧过脸见灯火里林尧升纤瘦的身形,的确与她从前所知富商的模样大相径庭。
“为何进京?”
这话是柳休问出来的。
“禀将军,做生意。”林尧升虽被柳休威严震慑,仍旧不失和气。
柳休仍旧看着林尧升,他这下脸色一变而后张嘴笑道:“哦,也是受旧友相邀,进京一叙。”
“是何友?”
“户部侍郎,沈全。”
谢梓材放在柳微之肩上的手微微握紧。
见到众人脸色一变,林尧升愣了愣道:“有何不妥吗?”
“沈侍郎,”乔蓁握着腰间的剑正色道,“已于十余天前下狱。”
林尧升倒是不显得意外许多,但仍旧是愁苦颜色。
“哎呀,我这一个月前从平州启程的
时候尚且不知道这些呢……”
“好了,站在外头说话冷得很,都进去,”柳休打断了林尧升的絮叨,看了看被捆绑起来的元述一行沉声道,“先带下去关押好。”
而后他转头对谢梓材跪下行礼道:“臣失职使殿下两次身涉险境,必当彻查真相。”
谢梓材被柳微之拍了一下才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而后先进了营帐暖和了一会儿,柳休也不知为何叫人把林尧升带到跟前去了。
柳微之听到这消息略微嘱咐了两句便要跟着去,谢梓材看了看他的脸色便拦住他。
“没事,”他拍了拍谢梓材的手勉强一笑,“是臣差点误了殿下,殿下今夜受惊,好好休息。”
她仍旧装出一副懵懂样子,看着火盆便坐了过去让这半晚上的寒意褪去。
若是林尧升与沈全有干系,那他手里就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也就是说,沈全早在月前就知道,他一定会出事,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动作才会有这样的反应。
她还在想个借口叫来乔蓁,对方却自己来了。
乔蓁对她从来是尽责的,不管谢梓材表现出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她都不会像平常一些官员一样糊弄了事。
照着乔蓁所说和秋吟的信,柳微之和柳仁是早就做好了应对柳休不轨之举的准备,但他们并不想将事情闹大,应当是相信柳休不会做出什么过激的事。
所以起先便嘱托乔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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