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咱们得先去要要,不然等着那此债主上门咱们的钱又没戏了!”
“可不是嘛!这新厂长说不定过几天就跑路了,咱们可得长点心,先把咱们的工资要出来。”
“要是能把工资要出来,我可不在这耗了,这几个月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
大伙你一句我一句的,最后一百来个工人决定,等这新厂长一回来,就一块跟他要钱去。
贺朋钢在市里转了半天,心里灰扑扑的,厂子里积压的那些鞋跟市场上的鞋一比,简直就是一个天一个地。
那种样式的鞋现在早就没什么人穿了,更不要说会有人买了,看来,还得到镇子上或者村子里去看看。
看着天色也不早了,贺朋钢买了两个馒头一边吃着一边往厂子里赶,他打算明天一早就回镇子上去再看看。
回到厂子时,早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可是贺朋钢却发现一厂子的人全在院子里或蹲或站的等着。
难不成是他们想通了?准备帮着整理积压的库存了?
不等贺朋钢高兴,丛老头一瓢凉水兜头就泼了下来,
“都等着管你要钱呢,心里有点数啊!”
贺朋钢心里咯噔一下,要钱?这些工人在这里等着原来是为了管他要钱!
他脸一沉抬腿进了大门,
“哎,那小子回来了!”
眼尖的一下就看到了贺朋钢,一大堆工厂呼啦啦的就围了上来,
“你就是新来的厂长,这厂子欠我们大伙三个月的工资了,你看什么时候把工资给我们发一下!”
一个四十来岁的胖女人挤在贺朋钢的跟前说到。
“就是,家里都快揭不开锅了,一家老小都等着这钱过日子呢!”
旁边一个稍微年轻点的女人也说。
“就是,你身为一厂之长,先把大伙工资发了再说!”
后头不知道哪个男的喊了一声,
“就是的,不发工资还想让大家干活。”
“可不是嘛,新厂长怎么也得表示表示诚意!”
一时间人群里嗡嗡嗡的就像一大堆苍蝇围着贺朋钢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看他也不像是有钱的样子,该不会根本没钱,就是个来顶包的!”
不知道谁说了这么一句话,跟锥子一样钻进了贺朋钢的耳朵,他眼神一冷顿时就冷静下来,
“你们猜对了,俺就是一分钱都没有,但也不是来顶包的!”
人群一下就安静了片刻,紧接着又吵吵起来,
“没钱还想让大家干活啊!”
“切,原来就是个穷鬼!”
“你看他穿的,跟个乡下来的一样!”
“就是,害我们白高兴一场,”
“散了散了,又是个没钱的主!”
贺朋钢看着这些人不头的嘴脸,有几个人还特意跑他跟前啐了一口,那满脸的不屑,鄙夷的眼神,就好像他是一堆臭不可闻的垃圾似的。
当厂长,当成他这样的,估计全天下也没几个人了,
“都等等!”贺朋钢冲渐渐散去的人喊了一声,可根本没几个人停下,大家在这耗了这么长时间,天都快黑了,都很急着回家。
“俺想把仓库里的库存卖出去,这就得大伙一起动手,愿意跟着俺一块干的留下,不愿意跟着干的,明天就不用来了!”
“啥?你这是想赶我们走?”
已经散开的人又渐渐围拢回来,
“你算什么东西啊,一来就想赶我们走,要走也行,先把欠的工资开了,我马上走人!”
一个尖嘴猴腮的男的伸手指着贺朋钢的鼻尖说到。
“就是的,一来就想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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