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的时间，纪某某医生才带着复制秦术和复制白也回来。

    纪雪清楚秦术和白也之间岌岌可危的关系，可是这种关系，并没有因为系统规则的原因，复制到复制秦术和复制白也身上，她只能让这两人尽量远离他们的本体，给本体空间。

    吃完饭，肖策把所有人叫到客厅，拿出宁远给他的那张空间卡，里面的纹章多得超出想象。

    纪雪望着地上堆积的那些纹章，突然间就慌了起来，她有些无措的看着其他人，牙齿都开始打颤：“宁远……宁远和俞星沉到底杀了多少人？”

    她觉得地上的纹章真的太多了，一枚纹章代表着一个游戏人物，这还只是一半，一半啊。

    秦术弯下腰，随手捡起了一枚纹章，竭力的露出了一个和以往差不多的温柔微笑，“光是这些，就有十几万。”

    他一贯善于粉饰太平，可是此时的现实已经是被撕裂之后支离破碎的现实，粉饰不了，就算他用最美丽最璀璨夺目的色彩，也无法将破碎的东西用斑斓的色彩复原，那只是狗尾续貂，连秦术自己都觉得刺眼难堪。

    可是他没有办法，他只能这样，他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却又必须做些什么。

    白也以往都是站在秦术旁边，那是他的习惯，也是他们这些人之间早就彼此默认的默契，但此时，他站在纪雪和苏糖之间，是刻意，也是无可奈何。

    他想要假装在医院发生什么的事情都不存在，想要当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可惜这种自欺欺人的骗局，别说欺骗别人，就连他自己都骗不过。

    或许就像他肖哥说的那样，他和秦哥之间的关系，从最一开始就是歪的，不仅秦哥不知道该如何和他相处，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和秦哥相处。

    只能这样了。

    保持距离。

    在重塑之前，在他们重新认识之前。

    秦术话说完后，白也很想回答他什么，话到了嘴边，还是咽了下去。

    纪雪现在的情绪很乱，没有注意到秦术和白也的异样，听到秦术的话，她的情绪更加低落。

    她甚至不敢去想，这些纹章所代表的游戏人物里面，是不是也有她认识的人？圣彼得维斯医院的医生和护士，她曾经照顾的病人。

    纪雪突然笑了起来，眼眶也慢慢的红了，进了水，“我到现在才发现，我们这些人比起宁远和俞星沉这种玩家真的太没用了，他们才是真正融入“IE”系统，把这里当成游戏副本的游戏玩家，看啊。”

    她指着那些纹章，“他们玩的多好啊，我到了606城之后就只知道救人，被第六区的传染病弄得每天连觉都睡不好，到最后一个人都没有救到，现在想想，如果我不管那些病人，就会轻松很多，我不应该管的，这些不是真正的人类，都只是一些游戏人物，我为什么要为他们浪费时间？”

    白也转头看着身边像是快要崩溃的纪雪，伸手揽住她，声音放得很温柔，“纪姐姐，我没觉得你是在浪费时间，你只是在做一个医生该做的事情，我为你感到自豪。”

    少年眼睑微垂，细长的眼尾微微挑起，睫毛浓密的翘起。

    “我就是这么笨，到现在还是没有办法分清现实和游戏的界限，我也不想再去分了，就这样，玩家在杀人，游戏人物在杀人，没有区别，在“IE”系统里面，人类和NPC的界限根本没有想象中的那样界限分明。”

    纪雪没想到自己竟然还要一个刚刚成年的小孩子来安慰，她有些好笑，又很心疼，小白宝宝应该永远当个单纯干净的少年才对，可是现在，他在长大，他在渐渐变成灰色。

    “谢谢小白。”纪雪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揉了揉白也的短发，像对待孩子一样。

    白也看她似乎好了一点，就松开了手，也故意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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