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突然间静的可怕,床上玩家虚弱至极的呼吸声如有实质般地挤压下来,让纪雪胸口闷得难受,她几乎是下意识的放轻了呼吸。
走廊外面嘈杂的人声传来,有些模糊,像是浸在水里一般不甚清晰。
周围是如此安静死寂,以至于纪雪在巨大恐惧感的包围下,也能清楚的听到她的身后传来了开门的声音,然后是脚步声,关门的声音。
最后,纪雪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起来的声音,像是要炸裂了似的。
纪雪不敢回头,她想自欺欺人,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可是刚才说话的某人却不是这样想。
脚步声越来越近。
那股无形的不详的预感让她全身上下几乎要痉挛起来,头皮发麻,冷汗瞬间浸透了衣衫。
很快,脚步声停在病床的另一侧,纪雪机械般的转头,看到眼前站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和白色衬衣的青年。
宁远!!
纪雪一下子就认了出来。
宁远的年纪应该不到二十五岁,皮肤很白,在阳光的映照下,泛着一种病态阴郁的白,就像是灵堂上诡异惊悚的纸人。
似乎是注意到了纪雪的视线,宁远朝她看了过来,露出一张清俊好看的脸,眼睛很漂亮,凤眼狭长,眼尾似乎拖曳着嫣红的尾氲,比胭脂的艳色还要妍丽。
他背着光,整张脸浸在看不清的阴影里,那双琥珀色的瞳仁,却剔透的像是干净的琉璃。
宁远算是纪雪见过的男人中,接近病弱的那种清癯削瘦,一米八的身高,却瘦的出奇,无论是西装还是衬衣都显得空荡荡的,完全是靠自身的骨架在撑着衣服,似乎风一吹就会被吹倒。
纪雪甚至有一种错觉,这个宁远就是一具只有头没有身体的白骨,在他的西装革履下面,是皑皑的骸骨。
宁远任由着纪雪打量自己,片刻后,朝她笑了笑。
纪雪被宁远笑得整个人都不好了,但是在这样危机四伏的时候,她的脑子里还是忍不住刷起了弹幕。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人没了!!真的没了!!他是不是也要让我开膛破肚?
——呜呜呜呜呜呜!!如果我等下非死不可,我能不能在他们动刀的时候要求打个全身麻醉?不需要他们花钱,我自己买。
——吗呀!真是自古红颜多薄命,实力证明我是美女!
——宁远好好的一个帅哥,脸这么好,怎么就是个变态呢?
——原来在死亡和生命面前,颜值一文不值,就算宁远是个帅哥,我也要诅咒他不孕不育,儿孙满堂。
宁远凝视着纪雪,从她微微呆滞的视线里,就知道面前的这位女士在发呆。
他觉得很有趣,这位女士身体僵硬,神情紧张,在听到他的声音和开门声的时候,甚至连头都不敢回,害怕看到自己,现在竟然还有空走神。
宁远动了动唇,声音低低沉沉,“这位女士,我刚才在病房门口听到你在向购买系统S级医疗道具卡,想要为这位先生治疗,能不能麻烦你不要这么做?”
他朝纪雪走去,骨节明显的手缓缓抬起,覆在纪雪的头顶上。
纪雪的身体更加僵硬,动都不敢动,只能被动接受宁远的触碰。
宁远抚着她的头发,动作温柔到了极点,像是抚着瑟瑟发抖的弱小动物一样。
低沉的声音依旧在继续。
“死亡是一种永恒的艺术,是所有生命最终走向的结局,星沉只是将这种艺术提前了,在一个最美好的年纪,女士,你不觉得这是一件美好的事情吗?”
纪雪不觉得,她只觉得宁远和俞星沉有病,把杀人和犯罪当作一种艺术,简直就是神经病。
她看了一眼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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