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后晌,乾隆批过了折子,在院子里疏散筋骨。
八月金秋,暑热已经退去,阳光也变得温柔起来,暖暖的斜照在身上,将紫禁城的红墙黄瓦都镀上了一层金色。
正踱着步,一眼瞥见周庆顺走进了院子,料想是芷兰让他过来的,遂向他踱了过去。
周庆顺也看见了皇上,小步疾趋过来,行了礼。乾隆问道:“什么事?”
“回主子,愉主儿差奴才来,问皇上今儿有没有空?”
“你去回愉主儿,朕给皇太后请过安,就过去。”
永和宫,芷兰的寝殿里,如画关上门退出去后,乾隆嘻笑调侃:“怎么着?新婚小娘子这么快就着急见夫君了?”
“去,没正经的。”芷兰红了脸啐他,接着又说道:“找你来是有正经事说。”
“哦?什么正经事,说。”乾隆也换了庄容。
“是不是过几天如诗就要和他丈夫去台湾了?”
“嗯,对,在台湾也呆不长,还要出海去西洋,就是咱们所说的欧洲,呵呵。”
“是和陈宏谋一起走吗?”
“可能来不及了,陈宏谋九月初就出发了,他把船队分成两批出发,何志远第二批走。”
“你上次说过,还有几百个学童去留学,是不是?”
“是啊,第一批五百马上就出发了,第二批一千人也要开始招收了。”
“去了欧洲,都学些什么呢?”
“补上咱们已经落下的技术呗,机器,轮船,银元,新式武器等等。”
芷兰听了,突然捂着嘴“咯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得乾隆莫名其妙:“你这孩子,也不打声招呼,笑得太突然了,吓我一跳。”
芷兰停住了笑,却仍然是一副忍俊不禁的表情,问道:“照你这么个学法,几年以后,从国外回来一大批技术工人呗,最好的也只能是个工程师?”
“……啊……”乾隆突然觉得自己好像着了道,说话的底气明显不足。
“啊个屁啊!”芷兰挖苦道:“工程师只能做具体的工程项目或是制造机器,这解决不了国家科技进步的根本问题。”
“科技进步的关键在基础科学,在科学系统的教育,这点你不懂?”
“我懂啊。我这几天正琢磨这个事呢,想在国内办个学校,教授基础科学。”
“现在欧州的基础科学已经领先我们很多了,既然我们已经派出了那么多学生,为什么不把它学回来,把我们的短板补上?”
“找……谁学?我不知道啊。”乾隆脸红了,说话也不利索了。
“你不知道就对了,谁让你是个理科盲,呵呵呵。”芷兰又开心的笑了。
乾隆被说得没一点儿脾气,红着脸陪着芷兰笑过了,说道:“好了,小娘子,快告诉我,去了找谁学?”
“让·勒朗·达朗贝尔,法国著名的物理学家、数学家和天文学家,现在二十岁;卡尔·冯·林奈,瑞典生物学家,现在三十岁;莱昂哈德·欧拉,瑞士数学家、自然科学家,现在三十岁。”
“这三个人,有的已经有了一些成就,有的还只是崭露头角,但是他们将来都是有大成就的人。”
“因为故土难离,语言又不通,估计把他们请到中国来的希望不大,但是我们可以出资帮助他们搞科学研究,改善生活条件,然后让他们培训我们的留学生啊。”
“如果有几十人、上百人和这样的科学家学上几年,回国以后,既可以搞科研,还可以教学培养人才,和你那些技工比起来,哪个更香?”
“太好了,”乾隆激动的说:“照这样去做,十几年后,我们的基础科学水平也许可以领先世界了,也再不用去国外留学了,该他们来我们国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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