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爷走了,盛如双还留在这里,如坐针毡。
众人沉默间,韩家的佣人扶着将近八十多岁的老太爷下来,众人都起身去了餐厅那边。
韩老太爷真的已经很老了,年纪很大,头发全部都花白了,脸上也带着老年斑,但是他的眼神很犀利,锁在你脸上的时候,像是刀子一样锋利,可以剖析人心。
哪怕是老去了,身上依旧带着上位者的强烈威压。
他倒是没坐轮椅,而是杵着拐杖,慢慢地走到主位上坐下。
沈随欢他们都在餐厅里依次落座,慕夫人是老太爷最爱的女儿,坐在了老太爷的左手边,至于右手边的位置是慕衍之的,慕衍之的身侧就又是盛如双。
沈随欢想放低自己的存在感,在老太爷这样的人精面前,她就是渣渣。
她坐在韩子衿的身边,也只能坐韩子衿身侧。
餐厅里,众人都落座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这氛围十分的诡异古怪,不像是来吃饭的,倒像是来开会的。
老太爷的目光最先看的是韩子衿。
对于这个儿子,老太爷的眼神没有那么的温和,更多的是一种强者对弱者的审视。
不像是父子,倒像是把对方视作了对手。
对,就是那种生死厮杀的敌人。
不过老太爷看慕夫人和慕衍之的时候,威严的脸上神色不自觉的变得慈爱。
这才是看亲人的眼神!
韩子衿,在他们之间,似乎就是一个外来者。
哪怕,他曾经在韩宅也住了这么多年,但他从来就没有进入过老太爷的心里。
有老太爷在场的情况之下,在场的人都保持着静默,只等老太爷开口。
沈随欢心情也很复杂,本来不想看对面的慕衍之,但那个男人旁若无人的盯着她,丝毫不怕老太爷生气,因为坐在这席间的盛如双才是他的未婚妻。
他一直盯着她看,又是几个意思?
慕衍之的眸色幽深,静谧如九万里之下的深海,就那么锁着沈随欢。
他也不管周围的人怎么看他,更不在乎,盛如双和慕夫人的脸色有多难看。
沈随欢在慕衍之的注视下,心情沉重得都无法呼吸了,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的低头。
慕衍之说他有顾枝出事的线索。
陆筹。
居然又是陆筹干的吗?
她失神间。
终于,极致安静的餐厅里,响起了老太爷冷硬而沙哑的声音。
“都到了。”
“那就容我说几句话。”
此话一出,老太爷看向了韩子衿,语气沉沉。
“既然回来了,那就回来。”
一语双关,把当年的所有恩恩怨怨,错错对对,都这么……轻易的掠过。
可那些痛,那些伤害,哪里是能轻易就掠过的呢?
四两拔千斤,也不是这么拔的。
韩子衿茶褐色的眼眸一沉,他并不买账,他太记得自己当初是如何像一条狗一样被驱逐出韩家的。
那个漫天风雪的夜,冻死了截肢的韩子衿,活下来的他,是新生的韩子衿。
于是,他在老太爷阴沉沉的注视之下,他谈笑风生。
“老太爷。”
“请恕我并不明白您的意思,我今日回来,不过是来赴约而已。”
韩子衿勾唇笑了,分明是那么温和清俊的一个人,他这么笑着,却让人觉得心底不住的发冷。
“既然回来了,那就回来?”
韩子衿似有若无地笑着,“回哪里去?”
韩子衿挑衅着老太爷,他早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任由老太爷控制人生的假面傀儡,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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