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缓步走在众臣的中央。 纵然此刻老朱一句话都没说,但不说话,比说话更加恐怖。 起码不少朝廷官员都被吓得背后冷汗直冒。 老朱骤然来到前方,冷声道:“这第一种人呐,就是站在这最前方的一列。” “身为朝廷大臣,流连于青楼赌坊,集体嫖娼,还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美其名曰:附庸风雅。” “将士们在前方同元廷浴血奋战,爬冰卧雪,那些娃儿们每天都在流血牺牲,无数的人死在了战场上,就是为了让你们这些人在后方安于享乐的?” 一些从北伐战场上回来的将士死死地盯着老朱面前的那些人。 他么的,想想都心里不平衡。 老子们在前线打生打死,你们这群狗东西倒是快活,每天还去青楼嫖妓,还作诗寻欢,有这个道理么? 老朱双手负立在身后,沉声道:“传旨,这第一列所有官员一律降级三等,所有亲族牵往淮安,开拓新地,以示惩戒。” “这第二排的,倒是有咱的一些熟人。”老朱笑了两声。 看向了其中一人,道:“马三刀,你说是不是?” 被点名那人慌忙跪在地上,不敢吱声。 “马三刀,说起来你也是有功,当年鄱阳湖大战的时候,咱记得,还是你亲自驾着小船,去和陈友谅拼命,那一战下来,你的两个儿子,都打没了!” “后来,咱念你年老,就将你安置在工部。这些年来,你将自己的俸禄都散发给哪些死难将士的遗孀遗孤,倒是没给自己留多少,你做的这些事情每一桩每一件咱都清楚。” 马三刀颤抖的看着老朱,原先他以为自己做的这些事情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至少来说,这等小事不会被老朱知道,却不曾想,都被老朱看在了眼里。 老朱话语一转,恨铁不成钢道:“可是,这一回,你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么?” “你去青楼赌坊,这一点,咱可以宽恕你。可是,你伪造军械,以劣充优,你知道你这么做是什么后果么?” “为了一己之私,你让多少将士在沙场含恨,他们本来可以不用死,可就因为你,他们只能屈死在了战场上。” “马三刀,你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当年在鄱阳湖战场上你有多疯,现在你就有多疯,你拿的那些脏银,去青楼赌坊快活,你就没有感到一丝丝的不安,你就不怕晚上睡到三更之时,那些屈死在战场上的亡魂来找你?” “亏你还是一名老兵……” “皇上,您……您别说了!”马三刀此刻也是羞愧难当。 到了此刻,他才如梦方醒。 也许他之前就知道是这样的一个事实,可他不敢去想,只是一味地逃避,当老朱彻底挑明之后,马三刀自觉自己已然没有面目遗留在世上。 一些武将也是有些无可奈何,想为他说两句话,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皇上,臣想向皇上求个恩典,就算是念在昔日的一些情分上,还请皇上答应臣。”马三刀颤声开口。 “说。” “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敢祈求皇上宽恕,亦无脸求得皇上的宽恕,请皇上赐臣一柄剑,让臣自裁以谢前线将士。” 老朱微微闭目,点头答应。 “谢皇上。”马三刀郑重叩首,然后随着侍卫离去。 朱标也是微微叹息一声,在这众多的人里面,最令他感到可惜的就是这位了。 在战场上,两个亲子丧命,却是独留了他一个人活下来,继而将自己的俸禄散发给遗孀遗孤,到这里,马三刀都是令人肃然起敬。 若是之后没有被人拉下水,他都是一位英雄,是大明的开国功臣。 可一朝犯错,前尘过往,尽数化为乌有。 老朱睁开双目,看向了剩下来的那些人,冷声道:“你们的罪名咱就不细说了,比之马三刀,你们这些人更加混账。” “传旨,推至午门外斩首示众,亲族发配。” 当即,许多人连声跪地求饶,只是老朱从始至终,都保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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