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天又早恋,跟一个小丫头卿卿我我、形影不离。被学校和小丫头的家长发现之后,不但不知悔改还从家里偷了点钱,带着那个小丫头离家出走。
因为这事那个小丫头的家长还报过案,老太太也是左一趟又一趟来找我,求我帮着查查他到底跑哪儿去了。哭哭啼啼,说什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早知道那小子不是什么好鸟,没想到从小就这么让人不省心,王伟心想肯定没搞错,示意老叶接着说。
“后来他舅舅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把他和那个小丫头找回来了。两个孩子跑得挺远,一直跑到了东广。他舅舅说找到时,他们已经在东广找到了工作。”
叶兴国其实并不饿,把包子往他们前推了推,接着道:“带回来之后又要被学校开除,老太太又哭着去求学校领导。可能学校领导见他父母离异,他爷爷那会儿又刚去世,觉得他虽可恨但也可怜,最后不但没开除,甚至连个处分都没给。”
“上初中时也没被处分?”
“没有,估计初中的校长和教导主任也是看他可怜。真要是背几个处分,那他这个兵就当不成了。”
“再后来呢?”
“他上职中时学的那个自动化专业听上去不错,可毕业之后很难找到工作。老太太就让他去学驾驶,想让他有个一技之长,将来可以给人家开车。
结果刚拿到驾照正好赶上征兵,老太太又觉得就算有驾照这工作一样不好找,担心他年纪轻轻、游手好闲,会走上违法犯罪的道路,就想让他去当兵。”
叶兴国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偷听的姜大姐,抬起胳膊指了指。
姜大姐知道这是一种警告,给了他个鄙视的眼神,然后端起筐子跑里面去摘菜。
杨千里下意识回头看了看,忍不住笑道:“我以为谁呢,原来是姜大姐,老叶,你也真是的,姜大姐又不是外人。”
“我是在跟她开玩笑,省得她总是偷懒。”
叶兴国嘿嘿一笑,言归正传:“为了送他去部队,老太太现做他的工作,做通他的工作,又从村里开始,一级一级求,一直求到当时的县武装部和民政局。
实不相瞒,当年我也帮过忙,政审是我经手的。接兵干部家访时,我还去帮着说过好话。主要是看老太太可怜,想着既然老太太管不住他,不如送他去部队,让部队管。”
杨千里很同情已经去世好几年的老太太,但一点也不同情嫌疑人,沉吟道:“部队那个大熔炉也熔不了他这样的,真枉费了老太太的一番良苦用心。”
王伟放下笔,感叹道:“老叶,他也枉费了你的一番良苦用心。”
让二人倍感意外的是,叶兴国竟欲言又止地说:“杨所,王伟,我虽然只在监控看了一眼,虽然不太了解情况,但我觉得你们可能搞错了。”
“可能搞错了,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他在部队表现不错,不但早入了党,而且立过功!”
“几等功?”
“二等功。”看着他们将信将疑的样子,叶兴国苦笑道:“立功那年街道人武部准备敲锣打鼓送立功喜报,可那会儿他奶奶已经去世了,家里没人,最后这喜报也就没送成。”
“真的假的,老叶,你有没有看错,有没有可能搞错?”
“怎么可能搞错呢,现在凌海村全拆了,村民们不是住进了高层建筑,就是去其它地方买了房,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变淡了。
以前没拆迁时村里多热闹,村民们聚在海通市场闲聊,经常会聊到韩昕,说他是浪子回头金不换,说没想到那小子竟混出了个人样儿。”
二等功可不是那么好立的!
这个情况真让人意外,王伟有点懵,杨千里则放下筷子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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