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太阳高照，刘芸被晒得身上暖洋洋的，才舒活一下僵硬的身体。

    慕厉怀孕的那一年，她早就查清楚沈修的身份，不是没想过带着孩子上门讨说法，但沈氏这样的家庭，就算能承认孩子，难道也会接受慕厉吗？

    原打算和慕厉一起抚养孩子长大，但生产时慕厉大出血，差点把命搭进去，因为失血过多记忆出现混乱，慕厉居然忘记怀孕生子这一年多的事情。

    不管是不是真的失忆，刘芸心中隐隐放下一块大石。她当机立断把孩子们送到沈氏老宅，狠心打了孩子的屁股，听着小小婴儿哇哇大哭的挣扎声，她躲在行道树后面，等保安循声出来。

    那一晚慕厉慌乱中带回一个金质领带夹，一看就价值不菲。这是唯一能证明她与那男人有过接触的东西，刘芸将领带夹夹在两个孩子的袖口，看着闻讯出来的沈家女主人惊讶的表情，知道孩子们会得到很好的照顾。

    五年来，刘芸坚守着这样一个惊天秘密，经常寝食难安，每次慕厉提出要带她去国外定居，她从心底不想离开G市。与其说是安土重迁，不如说舍不得被她送走的孩子们。

    跳舞归来的人们三三两两吵嚷，今天早市的小菜好不好，儿子女儿相亲顺不顺，上幼儿园的孙子孙女是不是吃了太多糖。

    对赋闲在家的老人们来说，这些话题永远聊不腻。

    “刘姐，你这都几天没跟我们一起跳舞了？闺女回来了，都不理老朋友啰！”

    “啊哟，人家闺女几年回来一次，难道整天跟你个老太婆抱一起跳舞吗？”

    一起跳舞的基本都是小区里的老邻居，刘芸收起心思，跟人们一道往回走，就像是也出去跳舞才回来一样。

    一进门果然安安静静的，刘芸就知道这两个懒丫头不起床，蹑手蹑脚地偷偷翻翻慕厉的背包，倒是没发现什么异常，想找她手机看看，也知道不合适。

    “两个懒猪！怎么还不起来！”

    刘芸高声掀开被子，看到两个小丫头睡得东倒西歪，罗蘅拱着屁股把头塞到枕头下面，慕厉眼都没睁，发出一声“妈你回来了”翻个身继续睡。

    手机就在慕厉枕头边，刘芸借口“手机放枕头边辐射大”，实则把慕厉和罗蘅的手机都拿到外面，犹豫半天还是把手机放在餐桌上没动。

    等慕厉和罗蘅睡醒觉，时间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刘芸在看电视，已经完全没有气地看着两个睡眼惺忪、蓬头垢面的“女鬼”从房间里钻出来。

    “来得及吃晚饭。你们俩有啥想吃的吗？”

    罗蘅笑嘻嘻地挤到刘芸身边，“芸姨对我最好了，晚上我请芸姨吃饭。”

    ……

    相比慕厉和罗蘅的一夜小话，沈家老宅就没那么安宁了。

    书房灯火通明一晚上，沈修像个三堂会审的犯人一样，在小板凳上坐了一宿。沈一山来回转得快把鞋底磨着，贺媛保养极好的脸上憔悴不堪。

    三人几乎是吵了一夜，直到天亮，贺媛熬不住了，回房间补觉。沈一山又倒了杯咖啡，坐在书桌后面发愁。

    “爸，你别喝咖啡了。岁数大了，你跟妈一起去睡觉。”

    沈修一脸青胡茬，有气无力地说，“事情我能解决好，你就别操心了。”

    沈一山真觉得快被这个儿子气得猝死，听了这话血压一下就飙上来，“你能解决？你就是这么解决的？”

    程优优被捕案G市人尽皆知，市公安局给出的初步结论很简单，蓄意伤人事实清晰，但因为没有造成恶劣后果，不会承担太重的刑责。而以贩养吸就不一样了，最近几年G市严打，这一项还是能做很多文章的。

    一打报告扔在桌子上，这一夜早就被三人反复翻烂了。

    除了被贺媛悉心收好的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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