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我当事人存着,存在哪里?”
“农行。”
“我当事人的账户么?”
“没有。在我的账户。秦特还未成年,不能开户。”
“我当事人的年龄,完全可以在银行拥有自己的账户。我想肯定是秦先生对银行开户缺乏了解,才存在了自己的卡里。”
秦耀祖对褚律师的讽刺仿佛一无所察,神色认真坦荡,“是。就是褚律师说的这样。”
“被告平时对我的当事人有虐待行为吗?”
“我不认为那是虐待。楼下邻居的确敲过我家的门,也有热心街坊劝过我管孩子得轻着些。可我就这样长大的,我小时候,我爸打我都是吊起来打。一样有邻居过来劝,我也没觉着什么,我爸生病住院,我一个月在病房陪护,您去打听打听,医院里医生护士都说我是孝子。棍棒底下出孝子,老家儿就是这样教我的!”
“被告平时也是这样教学生吗?”
“怎么可能。学生不是我的女儿。”
“您只对女儿棍棒底下出孝子。”
“因为我担心她。男孩子怎么扔外头都能活,女孩子不一样,女孩子的一生注定是要步步谨慎,时时小心,行差踏错对男孩子还有浪子回头的机会,但对女孩子,很可能是灭顶之灾。”秦耀祖神色话语间饱含演讲的激情,“这就是我,身为父亲的爱。”
“那您的爱可真特别。”褚律师问,“您坚持大年三十,我的当事人曾对您的内侄儿有过不妥的举动,是吗?”
“是。”
“这件事情是秦光告诉过你的,是吗?”
“是。”
“您现在仍选择相信秦光,是吗?”
“是。”
“为什么?”
“因为我向子嫣求证过。秦光年纪小有些淘气,子嫣是再懂事不过的孩子,那孩子一直是校内前十,已经被B大提前录取,去年就拿过校三好。我相信两个孩子。”
“那么,您不相信您人生中第一个孩子,您无比珍爱的女儿吗?还是说您的珍爱就是不信任?”
秦耀祖的从容终于被褚律师刺到了一点,他轻轻推了下眼镜框,“这是个很难的抉择,我希望能相信秦特,但她从未给我足够的信心。她将我的教导视为虐待,她将我的良苦用心视为苛责。我纵是有错,可世间何尝有过完美的父亲?我不是完美父亲,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她的母亲抛弃她,主动放弃她的监护权,是我将她养大。她偷偷离开我,将我告上法庭,使我背负魔鬼的恶名。我很想想信她,但请原谅我,我也只是一个普通中年男人。我被我的至亲刺了一刀,我心痛难当。”
“那你应该去看看心脏科医生。”褚律师道,“请简明回答,您相信秦特还是相信秦光?”
“我实在被伤……”
褚律师劈头打断,“已经给过您抒情时间,简明回答!”
秦耀祖知道褚律师不容易对付,看无可发挥,只得简单答道,“秦光。”
褚律师面无表情,“审判长,我的询问完毕。”
即便不懂打官司的刘爱国此时也能看出秦耀祖的诡辩竟隐隐上了上风,不禁有些着急。
秦特看向褚律师,褚律师给她一个安抚的神色。
吕律师开始询问。
“请问原告,你平时衣服多是什么颜色?”
“平时都是穿校服。”
“星期天也穿校服吗?”
“那倒不会。”
“一般是什么颜色?”“海棠红,暖黄,米色之类。”
“喜欢黑色吗?”
秦特眼神露出警惕,如实说,“一般。”
“今天也不是在学校,为什么要穿件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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