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精于勤而荒于嬉, 在练剑习武之上,魏娆一直谨记师父的这句教诲。
十一岁以前的魏娆,只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姑娘, 贪玩归贪玩,其他癖好与寻常闺秀差不多, 从未想过舞刀弄剑,直到被一场冰水冻坏了身子,只能卧床休息,每日躺得浑身难受却没有别的办法缓解, 魏娆才明白了身体健康的重要, 明白了自保的重要。
元嘉帝为她安排武学师父这件事, 办得非常隐秘, 整个承安伯府,只有祖母魏老太太知道师父的身份,其他人都把师父当外祖母送她的一个擅长调理女子身体的女医罢了。
习了武,身体养好了, 出门也不怕等闲的刺客了,如此明显的好处,就算师父不在, 魏娆也不会傻到懈怠。
练剑半个时辰,打坐两刻钟, 这时候, 天也微微亮了。
魏娆睁开眼睛, 只觉得神清气爽,并不会因为早起练武而疲惫。
今日该她与陆濯去给陆家长辈们敬茶。
“姑娘, 妆容要改吗?”柳芽取出胭脂盒子, 询问道。
前几日的陆濯过于憔悴, 魏娆化得仍是端庄闺秀妆,刻意掩藏了自己天生的艳色,眼下陆濯康复在即,魏娆觉得,她没有必要再藏拙了。
婚前藏拙,是因为闺秀的身份不宜太艳媚,容易被人说三道四,现在她是陆濯的妻子,新婚燕尔的新娘子,怎么艳怎么媚都有了正当的理由。
说实话,魏娆一点都不喜欢往脸上涂抹太多的脂粉。
“改,淡妆,不用再装温顺。”魏娆笑着对镜中的自己道。
与陆濯做假夫妻还有个好处,做什么都不用考虑陆濯或其他陆家人会不会喜欢,只要她没有故意给英国公府抹黑,陆濯、英国公夫人都不能挑剔她什么,尤其是英国公夫人,一心把她当陆濯的救命恩人呢。
魏娆天生底子好,既然是化淡妆,柳芽很快就收了工。
魏娆站起来,两个丫鬟围着她转了一圈,确认没有任何不妥之处,魏娆笑着走出了内室,穿过东次间,来了厅堂。
陆濯已经坐在北面的一把太师椅上了。
新婚夫妻敬茶有特定的喜服要穿,此时的陆濯便穿上了那身与喜袍同色只是制式简单的圆领锦袍,正红衬得他面如冠玉,也冲淡了他重病时残留的几分憔悴,修长白皙的手指端着茶碗,一直将碗口送到他单薄的嘴唇前。
陆濯垂睫饮茶,似乎没有察觉魏娆的到来。
魏娆的目光从陆濯的脸上转了一圈,只觉得过了一晚,陆濯似乎比昨日瞧着更精神了一些。
魏娆心里都不禁嘀咕,陆濯恢复得这么快,真的与冲喜无关吗?
幸好她没想居功,否则陆濯前后变化这么大,怎么想都是她的功劳。
“我都收拾好了,世子还要再坐会儿吗?”等陆濯放下茶碗,魏娆客气地问道。
陆濯这才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魏娆眸光流转,偏头避开了他的视线,像每一个在丈夫面前害羞的新娘子。
其实魏娆并没有多刻意地装,只是她长得媚,无意的一眼都容易令被她注视的人想入非非,此时她稍微做点小动作,那妩媚娇柔的味道就出来了,恐怕连真正害羞多情的美人都比不上她这虚假的风情。
陆濯淡笑。
龙舟宴上的那些妇人竟然觉得魏娆需要在簪花上动手脚才能勾引世家子弟,如果她们见过魏娆对戚仲恺的守礼,如果她们见过魏娆此时刻意流露出来的娇媚多情,稍微对比,就该知道魏娆对戚仲恺没有半分念想。
“出发。”放下茶碗,陆濯站了起来。
两人同时走向厅堂门口,出门的时候,已成了并行的姿势。
绕过走廊,到了前院,阿贵已经早早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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