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惧和不安。

    “宋德义，你认识我吗？”罗晓明脸带微笑，亲切地问。

    宋德义在短暂的犹豫后说：“认识。你不是那天在黄根发家中，被打手围攻的副市长吗？”

    “对。”罗晓明说，“你的记性还不错。那我问你，你是不是黄根发专案组的成员？”

    “是的。”

    “专案组成员有几个人？”

    “就我们三个人，我，张育军，还有我们的头李雪平。”

    罗晓明这才把那本案卷拿出来，在手里扬了扬：“这本案卷，是谁做的？”

    宋德义的神色有些慌张，但他极力镇定着：“我们三个人一起做的。”

    “什么时候完成的呢？”

    “这个。”宋德义关下眼皮，不敢看罗晓明了。他心里紧张极了，背上也开始冒热气。但他依然镇定地回答，“大概是11月8号吧。”

    “也就是说，你们这份案卷在刘小虎局长签字以后，才做完的是吗？”

    “不，不是，我记错了。”一向沉着应战的宋德义终于慌了阵脚。

    旁边坐着的文华新他们，脸上个个都露出了惊喜的亮光。

    罗晓明依然平静地问：“宋德义，我记得那天，你也到黄根发家里来，抓捕打手和黄根发的。”

    宋德义的额头上露出了汗光。他愣愣看着罗晓明，没有回答。

    罗晓明这才翻开那本案卷，边看边说：“你们明明亲自去抓的黄根发，怎么在第3页，第27页，第56页等地方，却记录着：黄根发当时不在家里，也不知道黄根久指使打手围攻罗晓明的事。这明显与事实不符啊。”

    宋德义不安地在椅子上扭动身子，无言以对。

    “还有，在案卷第125页，我的情况反映口录中，我记得是这样写的：黄根久先出手朝我脸上打来一拳。现在变成：我实在气不过，就打了黄根久一拳，然后用扫荡脚将他扫倒在地。我这签字的字迹，明显有模仿的痕迹。不信，我们可以找来字迹专家进行验证。”

    宋德义脸如土色，身子软了下来。

    罗晓明翻着案卷说：“破绽的地方还有很多，前后矛盾的，与事实不符的，太多了，我就不一一说了。宋德义，现在你说，这本案卷是谁让你们改的？他们给了你们多少钱？”

    宋德义吓了一跳，但还是紧闭嘴巴不说。

    罗晓明趁胜追击：“宋德义，你知道你们的头，李雪平现在在哪里吗？他为什么一直不来看你们？”罗晓明刚才问清楚了，李雪平失踪的事，他们还没有告诉宋德义和张育军，所以他才这样说的。

    宋德义终于杠不住了，他知道再抵赖已经没有用。这个罗晓明实在是太厉害了，隐藏在这么厚厚一大本案卷中的一些破绽，都被他发现了，这让他没法解释。再说，照罗晓明的说法，李雪平肯定也被抓起来了，而且可能都坦白了。那我还死杠有什么用呢？算了，还是说了吧。

    于是，宋德义猛地睁开眼睛，提高声音说：“罗市长，你实在是太厉害了，瞒别人可以，但瞒不过你的火眼金睛。我就说了吧，再杠下去，已经没有意思了，也杠不住了。”

    “是啊，事实总当是事实。”罗晓明高兴地说，“死杠是愚蠢的表现。你还是把事实真相都说出来。省厅的纪委书记在这里，现在说应该还来得及，可以不算你负隅顽抗，态度恶劣。”

    “唉，我们就是被李雪平拉下水的。那天，他突然把我和张育军叫到一个宾馆里，给我们的包里一人塞了五万元钱，让我们连夜重新修改、整理这个案卷，把黄根发的案情，改为什么也不知情…..”

    宋德义把事情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文华新等人先是面面相觑，后是目瞪口呆，最后都向罗晓明投去敬佩和赞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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