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念的是什么大学?”
苏总编象从回忆中走出,讷讷地问。
“北方大学新闻系。”
田川一字一板地答。
“北方大学新闻系,那怎么回邑水当老师来了。”
他有点不解。
“当年我母亲身体不好,我是为我母亲回来的。”
田川说着,眼睛有些湿润,章楚涵和苏总编也有点激动,眼睛都浮现一层泪花。
“你是哪年毕业的?”
苏总编又问了一句,好象有一种特别的含义。
“一九八七年。”
他不假思索地说。
“那你是八三年入学。”
苏总编象自言自语。
“对。”
他点着头。
“八四年我看光明日报,有一篇文章叫《夜访北方》,文章还配发了一个照片,是一个男同学和一个女同学在图书馆看书的画面,镜头以男同学为主,女同学是坐在后排,这篇文章给我的印象特别深,不知道你看过这篇文章没有?”
苏总编若有所思地问。
“我看过,我至今仍然保留那张报纸,因为那个男同学就是我。”
田川微笑着说。
“我觉得有点象你嘛,你和年轻的时候没太大的改变,当然,你现在也没有老啊。”
苏总编非常开心的样子,好象是为他的发现而自豪。
“二十多年了,说不老也是和别人比,和自己比还是老了。”
田川还是微笑着。
“我能问一下你后面的那个女同学是谁吗?”
苏总编有点调侃地说。
“是我们班的一个同学。”
他淡然地说。
“我还以为这一男一女是恋人呢,因为图书馆里人不是很多。”
苏总编笑着说。
“那不是图书馆,是长明灯教室。”
田川解释得道。
“长明灯教室?怎么还有长明灯教室啊?”
苏总编好奇的样子。
“因为有一部分同学喜欢晚间看书,但到了就寝的时间寝室肯定是要关灯的,有的同学就到水房看书,有的在走廊看书,有的是在被窝了打手电,学校一看学生挺用功的,有点不忍心,就开设了一个长明灯教室,其实长明灯是夸张说法,也不是通宵,是到晚上十二点。”田川解释说。
“你太刻苦了。”
苏总编钦敬地说
“在农村,我最佩服的人是车老板子,在我们家村子的北面,有一条河,在河的两岸有高高的堤坝,堤坝上是一条可以通过一辆马车的土路,在秋天的时候,马车会拉着满车的秸秆从堤坝上走,这个动作虽然平常,但上堤坝的时候可是不容易,马车需要在很远的地方加速,马需很快的跑起来,等把车拉到堤坝正顶端的时候,老板子会果断的挥一下鞭子,把三匹马的行进方向来个九十度的大转弯,这时车轱辘会准确的落在堤坝上的车辙里,马车开始在堤坝上行进,如果在这个上坝的过程中用力过猛或拐弯不及时,马车就会冲过堤坝,跃下堤坡,造成翻车,如果是用力不够马车就会退回来,也造成翻车,因为拉秸秆的车装得很高,整个马车是头重脚轻根底浅的状态,所以这个时候就考验老板子的能耐了,但我还没有听说过是谁在什么时候翻过车,所以,我觉得老板子是一个非常不容易的工作,也是一个非常有技术的人,我以后要是当农民,就做一个出色的车老板子,比那再高的堤坝,我也能把车赶上去,坚决做到不翻车,但后来我上大学了,没当成车老板子,但我决心像车老板子一样,把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做到极致,所以,我很努力。”
田川娓娓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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