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章楚涵觉得田川今天表情有点异样,但也没有多问,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内心世界,要尊重别人的内心世界,哪怕是最好的朋友,也不是什么都可以直接问到底的。
“发水没救灾,也没上班,还入了党,我也说不好自己是什么感觉了。”
田川又自言自语道。
“我一直也没怪罪组织,不管咱俩,政研室的几个人也没分,这不是那个人的因素,是组织因素。”
章楚涵认真地说。
“但这办事效率也太慢了,小二年了,咱俩是普通人,咱俩要是科学家,得耽误多少发明啊。”
田川笑着说。
“咱俩要是科学家就直接被调走了,不能呆到现在。”
章楚涵一脸认真的表情。
“也对。文化大革命,全国那么乱套,但搞*的人一点没乱。”
今天,他俩唠了很长时间,直到中午快下班了,他俩才一起走出了办公室,他俩肩并肩地走着,一点没有规避别人目光的感觉,因为田川觉得,他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这样走在一起了,一个办公室的同事,偶尔这样走一下,别人不会说什么闲话的。
第二天他俩参加了入党宣誓,成为了中国共产党的预备党员,举起右手那一刻,田川真有一种*的感觉,像战争年代入党的人一样,心中涌起一种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的热情。
但宣誓以后生活依旧回到原样,县委还是没有给他们分流的动静,田川上了两天班,又去卖药了。
但这回他没说妈妈病了,他和章楚涵说,妈妈的病好了,但他习惯不上班了,在家看看书挺好的,章楚涵说,你在家看书吧,有事我通知你,我在单位也是看书,顺便听听消息,田川说如果你有事不上上班我就来几天,咱俩来一个人就行,章楚涵说,我来吧,我在家没事。
这种状态又持续了半年,章楚涵终于接到了宣传部的电话,宣传部说明天叫田川到宣传部去一趟。
章楚涵赶紧给王影打电话,说宣传部找田川了,叫他明天到班上来一趟,正好这几天田川也没出远门,第二天他就早早来到了办公室。
“你说是分流的事吗?”章楚涵也来了,他问她。
“我想是了,我们都分流二年多了,听说这期间是人事冻结,现在可能是解冻了,你是香饽饽,当然有很多单位要你,但你要慎重选择。”她说。
“先回个电话再说吧。”
田川给宣传部打了一个电话,他没打给办公室,而是直接打给了唐部长。
“好象是那个事了,唐部长叫我过去谈一谈。”放下电话,他说。
“那你就赶紧过去吧,还等啥?”她着急地说。
“你——,没有得到啥消息吗?”他没有立即出门,而是问她。
“我——,没有。”她笑着说,但有一丝惆怅。
“回来再说吧,我先过去。”他说着。
“等你的好消息。”
她看着他,眼睛有些湿润。四年多了,他们也许就此分开了,他到了宣传部,可她会到哪里呢?他们还会在一个单位吗?他们还会在一起欢声笑语吗?他们还能互相帮助吗?他们还能互相倾诉吗?这些话都在她的眼睛里,也在他的眼睛里。
“你现在有三个选择,或者说是四个选择,一个是宣传部,一个是办公室,一个是档案局,一个是组织部。这四个单位是各有利弊。宣传部比较清闲,累不着人,但提拔的时间可能要慢;办公室是滚钉板,但提拔的可能要快;当研究员的三四年就有提拔的,在宣传部没有七八年不行。在组织部提拔的速度和宣传部差不多,但组织部提拔的地方要比宣传部好,在组织部还有一个好处就是多干几年少干几年都行,组织部本身的待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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