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天晚上,田川的父亲居然回家了,揭发父亲的大字报也被撕了下来,据说这是好字派干的事,当天晚上,为了保护田川的父亲,好字派和糟字派还发生了武斗,有人在武斗中受伤了,但具体情况父亲也不敢打听,因为当时父亲的身份是靠边站,所以也不敢接近哪个派,直到*结束,父亲都安然无恙。
每当父亲讲起这段往事,田川都有寻找恩人的冲动,但念书期间,学习紧张,他也没时间落实这件事,参加工作以后,虽然有了一点时间,但想起这件事的辛苦,他也一直没有成行。寻找恩人要走村串户,没有交通工具,这件事办不了,他总不能步行或骑个自行车办这件事,因为这件事的意义和结果可能不值得他这样做。
现在他有车了,可以到处采访,他可不可借这个机会寻找一下恩人呢,另外,新闻线索的发现往往是歪打正着,你想写什么倒不一定有什么,但只要你深入生活,总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如果这个事实行起来,说不定对新闻宣传也是有帮助的,但这个事的动机绝不是为了工作,他也不能打着工作的旗号干自己的私事,所以他想把自己的想法和章楚涵说一说,他知道章楚涵一定会同意并支持的,但他说了也是对章楚涵的尊敬。
章楚涵果然支持他的想法,并且要和黎曼一起去,章楚涵说这是在寻找好人好事,是属于工作内容,所以黎曼也应该参加。
但是从哪里打开缺口呢?二年前,有四个学生来看过爸爸,学生也都已经退休了,其中一个是余积镇的人大主席,姓刘,还有两个是退休教师,有一个是企业工人,他们都是余积镇人,是同一个年级的同学,是爸爸任班主任时的学生。
这四个人还拿来了很多土特产,茄子,青椒,花生,西红柿,还有排骨和鸡肉。
谈话间,田川也在场,但主要是刘老师说了,大概内容是离开这么多年了,一直没机会见面,很是想念,所以想看看老师,他们停留的时间不长,也就一个多小时,田川想请他们下饭店吃饭,但他们说什么也不吃,说回家还有事。
是刘主席的孙女开车把他们接来并送回去的,田川这时才觉得车的重要,要是自己有车就可以送他们了,省着还麻烦刘主席的孙女。
谈话中,田川发现刘主席的胳膊有点问题,好像不能伸直,他就问了一下,刘主席说是年轻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结果治晚了,就落下这个病根。
以时间推算,刘主席他们在校时,正是*最激烈那几年,其实十年*,最激烈也就二三年,天天游行,武斗,以后就平稳了,只不过是以阶级斗争为纲,不抓生产。
田川想第一站采访刘主席,然后根据刘主席提供的线索顺藤摸瓜,有了交通工具,什么事都好办了,如果寻找不成,也就死心塌地了,估计有个十天八天这个事应该有一个结果。
但事情的进展相当顺利,他们找到了刘主席,说明来意,刘主席当时就说,当年是他带头贴出了反对糟字派的大字报,胳膊的伤也是当天晚上武斗时造成的。田川问你知道是谁打了你吗,刘主席说,知道,就是王宝中。田川问是开发商王宝中吗,刘主席说是。田川问刘主席,那你有没有和王宝中说起过这件事呢,刘主席说,没有。田川问为什么没有说起呢,刘主席说,当年的政治斗争没有个人恩怨,包括糟字派给你父亲贴大字报也没有个人恩怨,一个是斗争形势所逼,一个是年轻人头脑发热,所以这件事都不应该计较。听了刘主席的话,田川和黎曼都非常感动。刘主席之所以也没有表白是自己保护了田川的父亲并因此受伤,也是因为他觉得这不算什么事,也不值得表白,但他从心里不能忘记了他的老师,所以退休以后还找了几个同学看望他的老师。
黎曼写了一篇《一个老人的胸怀》,发表在了邑州日报上,这篇文章不仅感染了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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