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社这个单位我不准备把它保留了,中央不叫县级办报,我们老这么办下去,也不太好。虽然各县也都在办,但我总觉得不是那么回事,共产党要依法执政,任何工作都得禁得住推敲,县委办的报纸却是非法刊物,没有出版许可,这不禁讲究,也影响报纸的威信。所以,我想把报社撤了。”
“撤了?那报纸就不办了吗?”
“办。但要改变一下形式,把报社这个单位撤了,人员合到广播局,由广播局的收入来支撑报纸的出版,这样就体面一些,回旋余地也大,象现在这种情况,一旦有人举报,上边一查,我们的报纸就不敢出了,但人员怎么办,天天呆着吗?合到广播局以后,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报纸不出,人们还可以给电视台写新闻,机构不会变。”
“那既然这样可不可以叫田川做广播局的副局长呢?他管业务是没问题的。”
“当然可以。但我不想叫他做副局长。”
“那做什么?”
“我想叫他做局长。”
“局长?那不是重用吗?”
“你都重用他好几年了,不许我重用一下吗?”
“你考虑地真周到。”章楚涵有点不好意思了,脸夹掠过一抹红晕。
“但这个担子很重,我不知道他能不能担得起来,报社合过去以后,广播局的人员又增多了,业务也更会复杂,既播电视又出报纸,还有有线那一块,光人员就一百多。一年要组织收入一千多万。”
“我相信田川是能担起来的,他和周局长合作了这么多年,也应该学会怎样做一把手了,周局长非常地器重他,也多次向组织部门推荐他,周局长看人不会走眼的,周局长是一个非常有水平的领导,不知您听没听说过。”
“听说过,那次我和他一起切磋书法,他也提到了田川,周局长和我哥是初中时的同班同学,过年的时候我问过我哥,我哥说周局长是一个非常有才能的人,如果叫他考大学,那就是北大清华的料,但这一代的人命很苦,刚念完初一就赶上文化大革命了。”
“是,田川也不止一次和我说过,他说周局长是一个非常有才能的人,治理单位也非常有方法,他还是一位非常正直的人,也是一位非常廉洁的干部,他父亲去世了,一个通知没下,一份礼没收,一辆车没叫,就几个家人到火化厂把父亲安葬了,这个事在咱邑水都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他和田川的关系密切,都是在工作上建立的,周局长有啥话都和他说,田川也在周局长身上学到了很多东西。”
“如果这样说,我的心里就更有底了,你有时间和田川谈一谈,看看他的意见,提拔干部也不能突然袭击。但你不要说是局长,说是副局长,以免走漏了风声。”
“明白。谢谢刘书记,我也替田川谢谢刘书记。”她感动得要流下泪来。
“不用谢,田川给县委做出了很大的贡献,独立完成了天南地北邑水人的写作,成功引进了四千万元的大项目,遏止了报社电视台的重大事故,平息了千人围困县委的上访事件,田川不仅是有能力,而且是有功的,对于这样的人才我们不使用,那我们还是共产党的县委吗?埋没人才就是毁灭事业,因为事业是靠人才支撑的,尤其是在县级,人才本来就不多,我们再不使用人才,那我们的事业还有希望吗?也感谢你为县委举荐了田川,你在邑水,他是你的顾问和参谋,你离开邑水了,我想叫他做我的顾问和参谋,我身边需要有真才实学的人啊。”刘书记动情地说。
“刘书记,您别说了,我和田川都会报答您的,报答您的知遇之恩。”章楚涵是哽咽着说出在句话的。
“你走了以后,还对我有什么交代吗?”刘书记换了一个话题。
“也没什么了,但有一个事,我很为难。”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