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接过。
“七妄,不要束缚自己的心。”优昙拍了拍七妄的肩膀,“七妄,将明德住持请来吧,为师许久不曾和师兄说说话了。”
“是。师父,七妄退下了。”七妄起身,低头恭身退离,只是关门的那一刻,他忍不住抬头看向师父,仍是年轻清俊的面容,他却觉得他似乎老了,比自己记忆中的师父老了很多,很多。
“七妄师叔。”了空见七妄出来,便快步上前,只是看到七妄微微泛红的眼,不禁有些呐呐。
“我去请住持,你随我去吧。”七妄紧了紧握着的手心。
*
“住持,师父请你前去。”七妄恭敬的站在大殿外,眼圈泛红。
明德拍了拍七妄的肩膀,便进屋去了。
昨夜住持与师父谈了很久,直到清晨,住持才走出院子,没有人知道他们谈了些什么,七妄只记得一同送师父闭关时住持脸上既是悲伤又是释然的复杂。
“了空,你说什么是爱?”下午了空陪着七妄在房间里诵经,刚点上一柱香便听到这一句,白皙的手一抖,顿时香灰掉落在了自己的手上。
“师叔,了空不知。”了空默不作声的将香上好,便低头轻声回答。
“七妄也不知。”七妄背对着了空站起身来。看着山下的方向。“我本以为爱是业障,成佛的魔,可,却有太多人甘心成魔,不愿渡化业障。”
了空抬头看着七妄的背影,不说话。
“李氏是,刘施主也是,倾颜前辈和师父亦然。一念执着,一念成魔。”七妄抚了抚掌心的佛珠。
“她,也是如此。”最后一句了空听得分明,不由得瞳孔一缩。
“她说她前来报恩;她说,她只求我的一颗心。”七妄转过身来。“了空,你可明白这是怎样的情感?”
“七妄师叔,我”了能看着七妄,只一眼便低下头去,“师叔,了空不必知晓。”
“是不必知晓。”七妄闻言却是轻笑出声,笑得开怀极了,“一心向佛,便不必知晓其他种种。”
沉默很久,才听见七妄很轻的声音。
“可,了空,为何,看着他们这般,我竟是突然想知晓,想明白这是怎样的情感了呢?”
了空闻言惊讶地抬眸看着他,只见七妄低着头,一手握着佛珠,一手抚着胸口,即使看不清他的神色,却也能从他泛着青筋的手看出,他此刻内心的不平静。
“七妄。”了空低喃,顿了几下才唤出“师叔”二字。
“了空,你退下罢,我想静静。”七妄转身背过手。
“是,师叔。”了空放轻脚步慢慢退出去,视线一直盯着七妄的背影。直到关了门,却怎么也迈不开步伐,只觉得聊下似负有千斤重般。
曾经的七妄一心向佛,对俗世的情感不屑一顾,将之当做业障不近半步。可如今的七妄师叔却,不再向佛的七妄还是七妄吗?
了空不敢想,却也不敢不想,站在七妄门外,沉思良久,终不得答案。
七妄探手从怀里拿出那枚香囊,针脚细密,上面绣着粉色的桃花,除此之外再无修饰,细看才会发现香囊的背后用红线绣了“燕离”二字。
今早,他随住持一同送师父入关,封闭大门的那一刻,他问师父可曾后悔过,他答无悔。
无悔于相识,无悔与相知,无悔相爱,更无悔于相负。
为何呢?为何不悔。
“你为何不离开?”七妄低喃,手心是两粒粉色的珍珠,在昏暗的房间里依然泛着柔和的光晕。
她不曾离去,他知道,甚至,在更早些,他便知道。
“真痴。”七妄低低呢喃。
“值得吗?”他抚上自己的胸口,他觉得心很疼,也很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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