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阮细柳才从自己的变化中镇定下来,她有喜悦。在我体察凡人无数心思里,知道这个世间,没有不爱漂亮的女人。她眼睛看我,见我也在注视地看她,难得她脸上有了娇羞,转而有点尴尬。我与她之间,该算什么关系呢?百花谷的收留,我怕因果缠身,而对她不理不问,任由她自生自灭。即便,送给她青果,但我压根没有想过和她有多亲近,打心眼里说不过是可怜她罢了。至于她,又该和我有多深的情分?几面之缘,我们彼此生疏得狠,可是我隐隐约约,觉得我们有宿命的东西,抑或她出现在百花谷,我用我的血去救她,已经摆脱不了彼此的因果。
“你做了什么?宗地胜景怎么消失不见了?”阮细柳避开我的目光,去看牌坊之后那片虚无。她惊疑不定之中,察觉到原本隐藏在牌坊之后,在虚空里的太乙门不见了,人瞬即一脸惊诧,扭头死死地看着我。
“它是墓地,禁锢了灵魂的转世重生,所以我把它摧毁了,释放了灵魂体。”我没有说是我为了掠夺资源,导致宗地世界的崩溃。因为我预感,我若说了,她会和我拼命,就如我看到百花谷被她摧毁得不成样子时的心境。
“你——”阮细柳逼视我,脸上瞬时有了杀气,却在倏忽之间又散去。想来,我在她那里,依然是一个亲近的人,至少有恩于她。
“我来到这里,太乙门的教宗门徒都被屠戮一空,只剩下尸骨残骸。而洞天里的天道规则也因失去本源之力而被破坏,成了废墟。如果不能汲取外来资源,自身又不能衍生能量,它迟早也会溃散。等那时,那些死去的教宗门徒的灵魂之力变弱,再去投胎转世,估计重生后就不能修炼了,恢复前世的法能,更是微乎其微。”我想着措辞,想糊弄过去。说谎也是成人后要学会的基本技能。
她狐疑地看着牌坊背后那片虚无,正想说什么,却猛地转身过来,眼睛望向远方。我顺着她的目光,清晰地感觉到空间波动,似乎有什么暴烈的力量正汹涌着过来。
我的天,又有大能在进行时空跨越。我想起叶如意死的那天,君安上人进行时空穿越的情景,此时威能不比当天差。最主要,我有心惊肉跳的感觉,似乎危险正在逼近,忙对阮细柳说:“我们快走,一起回百花谷。”
也只有回百花谷,别无可去的地方。但刚说完,一股空间禁锢之力翻卷过来,我就觉得身子一紧,连灵魂都被压制。我看阮细柳,她也一样,此时俏丽面容上有了惶恐。时空被封锁了,我想再回到百花谷也不能了。
一个道骨仙风的老人从时空通道里徐徐走出来,但是他的每一步看似闲庭信步,却踩得空间发出嗡嗡嗡的波动。我一眼认出他来,就是那个神识化蝶的大能,我师傅的对头,那个在我幻境里冲我爆跳如雷地怒喝:我记得你了。
阮细柳也认出这个老人,她眼睛里已是怒火,表情在扭曲中变成绛紫,显然她在抗争,想挣脱束缚。昔日,正是这个老头带人灭了太乙门,与她有血海深仇。
片刻不到,老人就走到了百米之外,他脸上笑容如春风一般和煦,恬淡的目光扫看我俩,随后看向牌坊后面的虚空,静默了好一会不语。我摒息,装着对他毫无印象,脸上还有着惴惴不安。
“终于找到你了,臭小子。”他竟然不咸不淡地说了这样一句没有水平的话。
“臭老头,找我们干啥?”他竟然认出我来,那就没话好说了,在他那里,我估计就是蝼蚁一般的东西。我没好气,此时任人宰割,只好耍耍嘴皮子,过过嘴瘾,与他的仙家外貌一点不符。
“自然是杀掉你。”老头子样子挺正派,但言语里邪气凛然,一个字一个字说出这几个字,却让我胆战心惊。
“你可真直接。你一个半神,与我们练虚的晚辈计较什么,不怕上天收了你。”我不爽他,当他出现在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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