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醒着等他,好像只有两人同时躺到床上彼此才能入睡。
等了一会,却毫无动静。轻轻叫了声红妹,睡着了?那边依然是没有反应。电闪雷鸣的,哪里会睡的这么死?知道她是没在宿舍了。会不会又去防洪堤上了?江风打她的手机,无人接听。有可能雨声雷声太大,她听不到吧。江风在床上坐了一会,想了想,拿起雨衣,也开车向大堤上赶。
赶到的时候,雨小了很多,雷声也渐远了。大堤上灯火通明,子弟兵们正在忙着搬运沙袋,已经码了整整齐齐的四五层了,大堤看上去比平时高出了许多。
没看到尹红妹,先看到乡长何清生和副乡长蔡小菲。两人都穿着雨衣,拿着铁锨帮着装沙袋。蔡小菲裤管挽到膝盖上,红色的雨衣紧贴在身上,脸上挂满了水珠。
看到江风,跑过来很兴奋地说江记,你连夜回来了啊。
江风心里一阵惭愧,大家都在忙着,自己却跑回市里去了,虽然忙的也是大事,但还是觉得有点临阵脱逃的意思。
接过她手中的铁锨说小蔡,辛苦你了。尹记呢?
蔡小菲说她去溢洪闸上去了。
江风问和谁一起去的?
蔡小菲说就她自己。
江风有点担心,说我去看看。
蔡小菲说我和你一起吧?江风说不用了,我一会回来接你。
溢洪闸在防洪大堤和大坝之间,一共有12座闸门,是五年前新建的。原先的溢洪闸只有五座闸门,不能满足泄洪需要,被废弃了,就是现在的廊桥,江风和笑笑曾经约会的地方。
槐河水库虽在槐河乡境内,不过管理权不完全在乡里,防汛抗洪这些任务在水库管理局。管理局一二百号人,属于市直事业单位。这个单位的工资福利自收自支,经费来源就是大坝下面那两座水力发电站。所以管理局的领导们最喜欢的就是下雨,发大水,这样可以储存满满的一库水,这一年就会过的非常肥实。对于他们来说,把水放掉就是把钱放掉,很舍不得。市里也知道这个情况,担心他们泄洪不力,派了专人在溢洪闸上盯着,督促他们放水泄洪。
泄洪闸的北头小山坡上,有一栋二层小楼,一座小院,就是管理站。江风开车赶到那里,在院子里刚下车,就听到二楼传来激烈的争吵声。仔细一听,有个女人的声音,正是尹红妹。
按说尹红妹虽然是乡党委记,却没权在这里发号施令的,这一点江风心里很清楚,他之所以急匆匆赶到这里,担心的也正是这个。快步上到二楼,发现一个大房间里,尹红妹柳眉倒竖地和四五个男人争论着。那几个男人有三个江风认识,是水库管理局的人,一个是副局长,姓赵;一个是电站站长,一个看上去像是职工。另外两个男人从穿着打扮来看,应该是市里派下来的监督员。房间的正中摆着一副麻将,纷乱乱的,这几个人显然刚从牌桌上站起来。
江风很快就弄清楚了他们争吵的原因。原来尹红妹看到他们只开了两个闸门泄洪,担心万一来了洪峰对大堤和大坝冲击太大,要求再开两个闸门。
乡里和水库管理局因为争夺开发黑松岛的问题,关系闹的很僵,互不买账,再说管理局是市直单位,感觉自身很优越的,哪会听一个小记的?
赵副局长态度蛮横,说这是我们的事情,你们乡里管不着。
尹红妹一听就发火了,说防汛抗洪,人命关天,出了问题你能负起这个责任吗?
赵副局长说你咋呼什么,有市里的同志在呢,哪轮到你在这里指手画脚?
尹红妹又质问那两个市里的人,说你们的职责就是下来打麻将的吗?
那两个人情知理亏,理亏的主要原因还不单单是工作时间打麻将,而是市里要求开四个闸门的,他们每人赢了两千元后,就睁只眼闭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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