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抚很是菩萨心肠,见不得这种悲伤的穷苦的事情。
也是,她从小到大,都被花甲和花残灵保护得滴水不漏,给她创造的整个成长环境都是美好的,所描述的一切,都是善良的。
所以,每次她一碰到这样的悲伤痛苦事情,就会想着伸手帮一帮。
花残灵见她眉目微垂,情绪有些低沉,便叹了一口气,轻声道:
“古有‘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说,如今恰是‘朱门酒肉臭,路有战死骨’。”
“什么战死骨?”花抚的头抬了起来,顿住了脚步,问道:“难道那些是战死的将士们的家眷?”
“是这样的。”花残灵叹了一口气道。
那些个女眷,原身倒是见过一两面的。
不是别人,正是最后一次,她受了箭伤时,那个指挥失策的被渣公子南诏下令处死的将官的手下的家眷。
怕南诏冤枉了人,她父亲花甲事后有查过,那个将官有通敌的迹象,才害得花残灵在救南诏的过程当中中了毒箭,本来该当斩全族,后来还是花残灵给求了情,免了家属牵连之罪。
而那个将官下面的那些士兵们就没有那么幸运了,虽然不像那个将官那样被处死,却是后面每场战争,都成了前锋,死得最快。
这些家眷,就是那些死去的士兵的。
事已至此,他们就算在君王府面前披麻戴孝嚎哭个不停又有什么用?闹得渣公子南诏怒了,只怕他们全都得是斩立决的下场。
“果然是朱门酒肉臭,路有战死骨。”花抚郁郁,道:“难道爹爹也不理么?那可是他手下的将士啊。”
“爹顾不来那么多的。只能怨他们自己眼瞎,跟了一个叛徒。”
花残灵道,“这些死去的人,就是当初蹙拥了被杀的那个将官的手下,因为他们的盲目错误听从,才害你妹妹武功尽失,如同废人。”
见花抚想去安抚,她赶紧将这些实情告知。
花抚听完,虽然脸上依然郁郁的,但是却是好受了些:“不管怎样,都是为了这个君王而战死的士兵们的家眷,不该受到这样的对待。”
不知情的老百姓们,还真的以为当权者是狡兔死走狗羹,打了胜仗,这些最底层的士兵们死了就活该了,那以后还有谁敢让自己家的汉子去行军打仗?
“什么不该这般对待呀?”
姐妹二人才迈进府坻,将将走到芳菲榭的回廊上,便从一侧冲出一个一手执着酒壶,走路都打摆,两块眼皮都快要闭上了的醉汉。
一见到二人,没执壶的那只咸猪手便往姐妹二人的身上抓来,身形摇晃不定,整个人就像是要扑倒她们两姐妹一样,让花抚瞬间尖叫了起来。
而这个时候,一直站在她们前面领路的女官,居然不见了踪影!
她们的贴身婢女们都被拦在了芳菲榭的外院,此刻状态一出,让花残灵心头突跳,暗惊不妙,见状就抬起了一脚,也不管自己现在的身体能不能踢出这一脚,就只想将这醉汉给踢到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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