钝痛,让他抬起的手停在了半空。
“凌菡……”良久,楚瀛飞才温声喊道。
她抬起头,清滢的眼眸氤氲着一泓雪水,照得他的心也跟着荒凉起来。他不再犹豫,将手伸进锦被,抚上她的小腹。
凌菡愕然,想躲开,却发觉自己动弹不得,掌心的温暖如温泉般漫延至全身,她急促地呼吸着,心口一阵温热的灼痛。
“生下来,好不好?”楚瀛飞问道,征求的语气里甚至还透着一丝恳求,不过凌菡在温暖的波涛中跌宕,并未听出。
“生下来……那是谁的?”凌菡的声音迟疑而茫然,过了片刻后,才察觉楚瀛飞的另一只手正帮她顺着胸口,急促的呼吸渐渐变缓,温热的灼痛却没有停止。
“当然是我的。”楚瀛飞见凌菡浑浑噩噩,一双眼睛濛着雾气,怕她把一切都当做梦境,干脆将她圈进怀里,让她更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哦、你的……那我以后就见不到了、”
楚瀛飞才意识到她错会了自己的意思,急忙打断她:“你在胡说些什么,这孩子是我的,也是你的,是我们的。”
“我们?”凌菡怅然,低头看着脖颈上的丝绦,斋里燃着上好的佳楠香,紫檀孔雀的清馨竟一点也嗅不见了。
“是啊,我们。”楚瀛飞不想再看她惶惑的眼神,直接拥着她的肩:“我娶你。”
一阵静默,楚瀛飞清楚地看见凌菡眸中的神采渐黯,不知是痛苦的回忆侵袭,还是涣散的神智苏醒,她哀然而笑:“我们是什么干系,怎能做夫妻呢?”
“那你和穆皓轩是什么干系,怎就可以做夫妻,生孩子?”楚瀛飞眼看自己点燃的火焰又濒于熄灭,不由焦急的质问,这话完全由心而发,丝毫未经思索。
可话既出口,后悔已来不及,他担忧地望着凌菡,拥紧她的双臂,生怕她推开自己。
“所以你要惩罚我,让我再走一遍曾经的路,加倍地痛苦和后悔,是吗?”凌菡没有挣扎着逃离,语气也只是淡淡的叹息。
楚瀛飞刚松了口气,想解释一番,凌菡却伸手按住他的手背,抬头望着他:“放过我吧,求你了……”
“我好像懂你的意思了。”楚瀛飞松开手,转身走到窗边,蓦地推开窗门,冷风倏然闯入,洒下一地冰屑。
“你真是冰雪聪明,你早就猜到我问过杨太医了,是不是?你怕我记恨,不敢明着来,就跟我扮了一出苦情戏,娶你不行,藏你也不行,总之让孩子出生就是不行,要我亲自赐药对不对?”
凌菡知趣地下了床榻,将锦被叠好,地上的轻绸披风已经被雪水晕湿,她也不在意,仍旧拾起来系在身上。
“你把我骗成这样,就想一走了之?”
“若不是骗呢。”凌菡虽如此说,却也不辩解,径直朝门边走去,欲开门时却转头向楚瀛飞道:“三皇子不觉得怪么,我们方才那番情形简直有些莫名其妙,之前是(迷)香粉,今夜又是什么?”
“依我看,刺客不是假的,只不过不用真刀真枪,专用暗箭阴毒罢了。”凌菡面色冷静,心下却甚是忧虑。
凌菡初为皇后那两年,穆皓轩为了讨她欢心也很用过一番心思,因她和其它嫔妃不同,不是荣宠尊贵、珍异宝就能俘获的,穆皓轩便用了自己的一技之长,告诉她许多游医趣闻、巫术杂记,更兼炼丹修仙的传说。因此凌菡虽不会配药,药名也记不全,但药的作用或中毒的反应却是有印象的。
现下,凌菡不仅觉得楚瀛飞的斋被藏了毒,甚至连楚瀛飞的身体里都潜了毒。仔细想来,他平日的喜怒无常、阴晴不定或许都和体内的毒性有关。
“你把事情推给毒药,是想给我个台阶下吗?”楚瀛飞冷峭的目光直盯着凌菡,嘴角一抹嘲讽:“算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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