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客栈,大伙就从牛牯的眼神里读懂了生意的顺利,一条心放下来,剩下的事情就是,该吃吃,该睡睡,吃饱喝足打足精神,晚上要赶夜路了。
躺在床上的三狗,一直都睡不着,越努力想让自己睡着,越睡不着;就索性不睡,天马行空的乱想着,想着这一个多月的境遇,真是跟做梦一样。
也就是再等几天,等赚了这一趟后,自己以前被偷的钱,差不多要赚了回来了,更让人期待的是,再过几天,马上就要回到父母身边了,可以看到明月了。
怎么不让人兴奋的?怎么不让人期待的?那似箭一样飞奔的,是归心;一颗期盼归去的心,一颗期盼未来幸福生活的心。
晚饭大家吃得不错,也比较多,还买了些干粮,带了些水,准备在路上吃。完后,等天黑到子时(23:00-01:00)时候,路上几乎没有行人,牛牯才带大家去装盐。
盐包是五十斤一包,大家一般是一边箩筐一包盐,一百斤;大薯要了四包二百斤,大薯的扁担是杂木做的,不然经不起这个重量,还有箩筐和绳子都是加固的。
牛牯、打铁侬狗腿几个是一百五十斤,三包,分开一包平摊到两个箩筐里;牛牯叫角蚤秀才三狗几个挑个五十斤或七十五斤就可以了,可是三狗一定要一百斤的,牛牯就没有再坚持。
这挑的多就赚的多,三狗想多挑点,早点把以前丢的钱赚回来;这个大家都知道,也理解,换谁都会这么做。
牛牯走在最前头,打铁侬押后,三狗跟着大家走在中间,因为快到七月半了,天上月亮皎洁明亮,照的大地一片清晖,所以不用打火把走。
一群人打着火把走夜路,太扎眼了,肯定是不会那样做的,再说这条路大家刚刚走过一遍了,牛牯老李头几个在这条路上摸爬了好多回了,就是黑夜,也能把大家带出去。
于是乎,一路无语,相互间距离拉的不远不近的,近了怕磕磕碰碰的发出响声,引起狗叫和别人注意,远了,怕拉得太长,相互照应不上。
尽管如此,瞒得了人,瞒不了狗,狗是把耳朵贴在地面上睡觉的,能接收到几百米之内的路面因脚步的微震感。
三狗他们这么多人,还挑着重担,对于狗耳朵来说,地面的震感更是强烈了,因此,在大家经过山底下的村庄时候,还有会引来狗吠声。
村里的狗都是一个鸟样,晚上只要村头一声狗叫声,全村的狗都会跟着呼应起来,叫声一片,直到人走过了整个村庄,过了村尾,这些狗才会慢慢停息叫声。
所以,一般晚上在家睡觉的村里人,从狗的声音中能判断出外人大概什么时候进村,什么时候出村。因为一般本村人回村,狗是不怎么叫的,低吼两声就不叫了的,其他狗也不会跟着叫那么久。
如果这个外人一直呆在村里,或是没有进人家屋里(可能是客人),那这个村的狗就会一刻不停的叫着,叫的人烦,也让那些小偷小摸的难受,类似现代人的汽车报警器。
如果狗吠声一直没停,甚至有狗冲出家门,奔一个地方去,还有狗的撕咬声,那肯定是村里进贼了,村里的男人们就会起床出来查看。
还好,三狗他们只是在村边上走,不进村里,从葫芦丘底一直到葫芦丘,再到腊子坑,最后过了半山的松树排,狗吠声此起披伏,一个村连着一个村叫着。
村里人一听就知道这不是贼了,估计是哪群赶夜路的挑夫客,平时偶尔也会有这种现象,就没管这事了,再说,都已经是子时深夜了,谁还愿意在睡的好好的起床,看这些不相干的事情。
因此,三狗他们也就是在有惊动,而无惊险的情况下过了半山腰,这一口气挑的,都是死沉死沉的盐包,大家累的满头大汗,上衣都湿透了。
牛牯叫着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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