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小房间,住了一个小姑娘,这个小姑娘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使得他没办法回应冯宜。
只是这样的沉默,逐渐击伤了冯宜,她虽不愿意承认,但还是不得不接受程岚更中意沈鹿的事实,但姑娘家的固执和自尊不允许她如此轻言放弃。
冯宜取出一个绣工精致花样小巧的荷包来,上面绣的是盛开的木兰花,这还是当时端午绥水边,程岐给她出的主意。
“秋白哥哥,无论如何请你收下这个。”
冯宜硬塞给她,柔软的手指刮过程岚汗湿的掌心,那人险些攥不住那荷包,在手里捏了捏,里面鼓鼓的应该是中药一类,想必也是对自己身体疗养有效的昂贵药材。
可程岚还是决定还回去,冯宜是什么意思,这荷包分明是定情信物啊,他收了,不就是答应这姑娘了吗?
他不能占着茅坑不拉屎,坑了人家姑娘啊,再者说了,冯宜的父亲也不会同意这桩婚事的,到时候婚事不成,冯宜依旧是那个大家闺秀,那自己呢,岂非成了全锡平人的笑柄了,也会让冯程两家出隔阂。
“冯宜。”
程岚适时换回了称呼,递回荷包:“你不能胡闹,我也不能,这个荷包以后自会有人收,却不会是我。”
冯宜料到这样的情况,心里酸苦,什么大家闺秀,锡平榜样,到头来连自己喜欢的人都留不住,强忍住落泪的冲动:“秋白哥哥,我的心意在你这里,真的就一分都不值吗?”
程岚摇头:“不,正是因为你姑娘家的心意千金难求,所以我才不能收,这实在是太贵重了,我没办法给你幸福的。”
冯宜睫毛被泪染湿,颤巍巍伸手,用指尖搭住那荷包,看样子是要拿回来,却又舍不得面前的心上人。
“秋白哥哥,我不想嫁去辽丰给曹使君做小。”
冯宜突然说了这么一句,然后不理程岚反应,也没拿荷包,提裙便转身跑开了,那人在背后叫了她好几句,也是徒劳无功。
程岚心里难过,低头搓捏着荷包,他听说过辽丰的曹使君,那人是个草莽武夫出身,年近六旬,家里又有个不下堂的糟糠妻,更是个脾气暴的,府中女眷任打任骂不知死了多少。
但辽丰往东出中原是倭国,算是防御防线,曹使君的权力在十四州也是屈指可数的大,冯宜的父亲若是和他攀上亲,踢走葛使君,登上锡平刺史的位置也是指日可待。
程岚狠狠地叹气,被这些险恶的政治联姻弄得头疼,先有个程棠送给了樊家老爷,后又见冯宜被推进火坑。
命运,总是不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
程岚皱眉,转身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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