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不惧某处,必会正大光明地来。
其次,自己怎么就刚好钻进郑智的马车了呢?且郑智,最开始的时候似乎很生气。后来大抵是自己示弱了,他才不那么生气——
这人啊,打小就吃软不吃硬。
黑暗中,顾遥低声无助问郑智:“我耍性子,我的丫鬟寒香,还有我家门房张胜,定会担心我,的我们先回去告诉他们一声,好不好?”
郑智不屑道:“等你说,早闹得人尽皆知了!青山没跟来,便是处理这事了。”
青山啊,那个嘴巴很能说,做事也很靠谱的少年,顾遥不再言语。
折腾了一整日,这会儿有郑智在,别说,顾遥很安心,随着晃晃悠悠的马车,顾遥打起盹来。
郑智察觉,将人揽在怀里,顾遥连挣扎都不曾有一下,下意识地找了最舒服的姿势,睡得香甜。
“臭丫头,醒醒,下车了。”
顾遥迷迷糊糊地跟着郑智下了马车,踩着昏暗的灯光,走了几步,叫夜风一吹,这才清醒了大半。四下望去,什么都不看清,顾遥问道:“这是哪?”
“我家马场。”
“在哪?”
“玉河边上,玉泉山脚,离阮家庄十里。”
十里路,马车快跑起来半个时辰的事,顾遥不再啰嗦,跟着郑智进了院。
郑智一面吩咐人收拾床铺,一面问顾遥:“我有话和你说,你现在听,还是改日听?”
“你说呗。”
意思是现在听,郑智表示明白,径直吩咐:“跟我来。”
兵器房三个大字,在昏暗的灯光下,并不怎么清楚,顾遥认了好一会儿,才辨别出来。
郑家兵器房,大得像演播大厅,末端是一处尺高的高台。高台长宽约莫二比三,按照座次,铺了十来张杂色垫子。走近一看,那些可不是什么棉麻垫子,是真正的各色皮毛。别人家当衣服穿都舍不得呢,郑家竟然拿来做坐垫,还真不差钱。
郑智坐在下首第一席,顾遥本想就近落座,郑智却先一步,指着自己对面的垫子,道:“你坐那。”
“没力气走了,你可以来我这。”
说完,顾遥一屁股坐在最边上的垫子上。
郑智铁青着脸,起身,慢步走来,附身,不落座,夹着顾遥拎到自己的对席。
蛇精病,顾遥在心底嘀咕了句。不过,方才来的路上,对于今晚的不规矩,她已经想好下策了,需要郑智帮点小忙。这会儿,不好太不给郑智面子,便没在折腾,乖乖坐那。
郑智颇为满意,咳了咳,准备开口。光线问题,顾遥角度去看郑智,见他脸色略红,和白日里特别不同,再加上这声咳,她随即问道:“你不舒服?”
“我好得紧。”郑智白准备了半晌,叫她打断,顿时没了先前的感觉,没好气道,“你方才靠了我一路,又被我轻薄了两次,现下又住进我家,算是我的人了。今后,不许看那些歪瓜裂枣,只准对我一个人好。”
哇哦,这什么意思?顾遥火气蹭蹭地往上冒。
“算是你的人?我爹这个知县不够看,我还是保定候认下的孙女,岂是你一句话就定的?”
我不能定,难道沈从君能定?一想到顾遥竟和沈从君有约,沈从君还千里迢迢和顾遥话别,郑智的火气更大。
“你气什么?我比那个沈从君差什么?”
“你怎知沈从君?”
顾遥随即想到自己一出客栈,就能钻进郑智的马车,恍然,道:“你跟踪我?”
“我白日里……怕你生气,才派人守你家门前的。幸好守了,不守怎知你背着我大半夜去私会别人?”说到最后,郑智觉得自己特别理直气壮,又道,“我刚才说的,你记住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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