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使去吃饭歇息,自己却双手捂着头坐在椅子上。旁边的妃子们赶忙搀扶着他离开了议事外厅大殿,回到寝室里,把他扶放在一张铺着艳丽华美的红色毛毡的大床上。
瓦伊纳·卡帕克大帝躺在床上,不住地想着刚才信使给他讲述的事情。印加人是非常相信迷信和征兆,有时甚至达到极端的地步。所以,信使的讲述让他有种未日来临或是大祸当头的感觉。
不一会,王子和公主也都过来看望大王。他们恭敬地立在大王的床边。阿塔瓦尔帕王子知道父王的心情和心思,就坐在父王的床边,想着办法宽慰着父王。他说,“信使所讲的不过是一个怪异常的天象,父王何虑之有?再说印加王室沿袭五百余年,天地平和,大业一统,疆界无限,四海归顺,父王何忧之有?”
华斯卡尔王子见大王还是眉头紧锁,忧烦唉叹,就对大王劝说道,“父王戎马一生,南北征战,所到之处,攻城拔寨,百姓归顺,只听说父王赫赫武功,威名远扬,哪听说过父王担惊受怕,忧心忡忡?”
瓦伊纳·卡帕克大帝觉得王儿言之有理,就想:是啊,他一生中,只有别人怕他,他几时怕过别人?但他还是心有余悸地说,“此人若是蛮野族人,我一路大军走过,便把他们象蝼蛄蚂蚁似地踩倒一片。可这是神灵孔蒂啊,他有非凡的气力和智慧,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芸芸众生所无法抗衡和比试的。”
阿塔瓦尔帕王子却不服气地说,“父王手下有数十万大军,别说一人一枪一刀杀过去,就是一人一口唾液,也能把他淹没。”旁边的安娜公主对父王规言宽劝说,“王兄所言极有道理,一种怪异天象岂能预示凶兆,道破天机。”
听爱子们的劝说,瓦伊纳·卡帕克大帝情绪似乎有了些安慰,但他还是不放心,就让阿塔瓦尔帕王子把基多最有名望的祭师叫来再对这种天象进行测算和破解。阿塔瓦尔帕想了想,就让哈亚去把查尔库马叫来。
大概没过两三个时辰,查尔库马就赶过来了。查尔库马是王宫祭师,也是阿塔瓦尔帕王子的亲舅舅,大王宠妃帕丽亚的亲哥哥。在印加祭师相当于大法官,执掌国家的刑法,主持王宫庆典仪式等,有很大的权力。所以,祭师一般都是由印加大王的叔伯兄弟来担任。
查尔库马来到瓦伊纳·卡帕克大帝的屋室里,恭敬地匍跪在大王的床边,静候着大王的问话。大王就让身边的安娜公主把通贝斯信使所讲述的征兆对查尔库马细说了一遍。查尔库马点了点头,便低声对大王说,“至高无上的印加大王,以微臣之测,此乃凶灾大祸之先兆。”瓦伊纳·卡帕克大帝神色一怔,忙问,“何以见的?”
查尔库马显出惶恐惧怕之色,对大王说,“据征兆之迹象,此人只怕是那个自称为孔蒂的大胡子神灵。孔蒂神灵能腾云踏雾,驾船飞天,是专门惩强扶弱,抱打不平的。他要是在哪里出现,哪里的人就会灾难当头,大祸降临。”
瓦伊纳·卡帕克大帝本来就对通贝斯出现的异常征兆感到心惊胆悸,再一听查尔库马大祭师的话,心里更是心慌意乱,忧虑不安。他挥手让查尔库马和守在身边的亲人们退下,想自己静静地躺上一会,因为他觉得自己确实有些累了,想安安静静地睡上一会。
等大家离开后,屋室里马上就安静了下来。他闭上了眼睛,想睡上一会,可是,眼睛一闭,就见有人来报,说位于基多边界的卡兰克省发生了叛乱,叛乱者疯狂凶残,野蛮成性,把他派驻的省督和官员全部杀光,并把他们的肉生生地吃掉,把他们的心脏和头颅拿着作祭祀。他一听,怒不可遏,差点要气晕过去,心想这些北方蛮族野人真是作恶成性,驯教不化,竟敢如此胆大猖獗,简直是在与他这个至高无上的印加国王进行公开挑衅,如果不将他们斩光杀尽,就消除不了他的心头之恨,就起不到杀一儆百,威镇四海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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