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的一个傍晚,吃过饭后,我坐在办公室里在给《西安晚报》写一篇散文。因为我是单身,家在湖南那边,所以,就吃在学校,住在学校,除过晚上睡觉要回宿舍,一般情况我都是在办公室里呆着。晚饭之后,天色还没有完全黑下来。办公室后门外就是操场,有一些老师带着家人在操场上散步和锻炼。
一会,丁老师进到了办公室跟我打招呼。这让我感到怪,因为她教高中语文,而我教初中英语,办公都不在一个楼上,平时见面也都是打个招呼,没有多余的话。可是,她却坐在了我的对面,问我,“张老师,你今年多大了?”
我说,“二十四岁了。”我觉得她有些明知故问,但也知道她可能要给我介绍对象,否则,她哪会问我这种话。
她对我说,“我姑娘刚大学毕业,在学校的图馆里当图管理员,谈了个对象是户县农村的,人长得一点都不好看,现在学校读研。我和老伴都不太愿意。”然后就问我,“你见过我姑娘没?她长得蛮漂亮呢。”
我说,“你姑娘的确漂亮,我前几天见过一次,她刚好到学校里来找你。”
她接着又对我说,“我老伴见过你,我还对他说了你喜欢写作,常在报纸上发表作品。他对你还是蛮佩服呢。”
我当然能听出她的话意,心里自然很高兴。只是我心里还是很有顾虑,因为我觉得人家女孩恐怕看不上我,因为我是专科毕业,人家是正经的大学本科。就拿打乒乓球来比喻,人家是专业选手,而我只是半专业选手,水平和级别不在一个水平线上。而我的优势在于身材较高,相貌英俊,也许人家女孩看上了我的外貌。因为那天下午女孩在看我时,那种眼光就好像对我怀有好感。
所以,在她提出让我周末晚上去她家与她女儿见面时,我马上就答应了。但我真是没把这事当回事,因为我有自知之明,人家女孩太优秀了,让我有些望尘莫及,所以,我几乎没抱多大的希望,只是想试一试,争取一下,如果能成功,那就是万幸。如果不成,也没有什么损失,这事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周末那天晚上,丁老师把我带到了她家,他丈夫也是喜欢写作的,常常为单位写些新闻报道之类的文章。她家就在学校旁边的家属楼里,是两室一厅的屋子。进到他们家,她丈夫就跟我聊起了写作方面的事。可以看出她丈夫对我还是蛮欣赏的。我们聊了一会,她们的女儿下班回来了。
她女儿真是很美,那种温柔娴静的模样就像一朵素雅清香的兰花,让人能闻到一种馨香之气。她进到屋里,陪我只坐了一小会,说了几句话,就进到自己的小卧室里。我们在一起说了哪些话,我现在一点都记不起了,反正都是很平常很随和的那些客套话,语言和语气都很得体,但透出的信息却很明确。
我当即就感觉到这是一场毫无希望的争取,只能说丁老师和她老伴希望女儿能跟我相处,可是,她女儿却没有这种意愿。所以,我又坐了一会,就告辞了。我当即就知道这事就只能到此为止了。果然,半月之后,丁老师对我说她女儿的对象要去新加坡某个大学去教学,女儿要跟着他一起出国。那是上个世纪的八十年代初期,出国的热潮正在涌动,所以,谁要是能出国留学或是移居外国都是非常地让人羡慕,非常地了不得,就像是一个人突然飞上了天。
严格地说,我跟丁老师的女儿根本不算谈恋爱,充其量只能算是见了一面。但她给我留下的印象十分深刻,而且她又是我见过的所有的女孩中学识最高的,所以,我就老是想着她的命运一定会非常地好。
是的,她的生活和命运肯定会很好,因为新加坡本身就是富裕国家,而且,她丈夫又是学者,收入肯定会非常高。可是,会是怎样地高和怎样地好?这让我很想知道。其实,她生活得好与不好跟我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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