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高俅,可见身份不会低。这等身份的人原本也是不敢推的,但是对方一听郭药师也在,当即退让,表示无须叫师师姑娘过来,只叫了另外两名花魁聊天说话。在李蕴陪着师师过去道歉之前便走掉了,想必有些意兴阑珊。
因为这件事情,今天李蕴便得陪同师师到太尉府上登门道个歉。双方马车同行了几条街,方才分开,宁毅去到相府之中后,矾楼的马车,在太尉府前停了下来。
雨下的有些急,天色并不算好。此时尚未至午饭时间,李蕴与师师在京城也算是有名气的人物,门房通报之后,高俅也就接待了两人。
作为当今太尉,又是蹴鞠出身,高俅的身材高大,样貌端方,颇有后世的球星风范。虽然如今在朝堂之上的风评并不算好,但说起昨晚的事情,对方只是豁达地哈哈一笑,摆摆手表示无妨。
“原本说起来,那位贵人是很有些身份的。圣上嘱咐我带他在京中游玩,不可怠慢,昨夜若是别人,高某少不得还得与他理论一番,但既然是郭统领,情况便完全不一样了。近来北地战事,郭统领居功至伟,他南来一趟不易,过几曰便要回去啦。昨夜在的便是当今圣上,怕是也得将与师师姑娘一晤的机会,让与郭统领啊。”
高太尉喝了一口茶,又笑起来:“对此事,那位贵人也是这般想的,绝不至因此而对师师姑娘心有芥蒂。倒是师师姑娘若是怠慢了郭统领,他才会因此生气哦。”
听对方这样说,李蕴才连忙道了感谢,又道:“那位贵人如此豁达,老身与师师心中,倒有些过意不去。只是不知道那位贵人是否还在京中,如今住在那儿,可否容老身与师师亲自上门拜会,也好让师师当面与那位贵人谢过怠慢之罪,如此……””
“哎,这个就不必了。”高太尉摆了摆手,笑着打断了李蕴的话,“一来那位贵人曰理万机,二来对方心无芥蒂,你们又何必记在心中呢。两位登门拜访,便显得刻意了。只希望下次他去矾楼之时,师师姑娘能有机会与他当面见过,畅谈胸臆。欢场之地嘛,要的是个开心,李妈妈,咱们彼此之间,也是旧识了,何必一口一个谢罪呢,显得矫情了嘛。”
李蕴的矾楼能在京中开下去,认识的贵人无数,高俅甫得富贵之时也是常去。歉道到这里,基本上意思也就到了。实际上京城之中一堆大官,李师师只有一个,谁会为了没见到一个花魁就把人青楼给拆了呢,只是登了门,总有个面面俱到的意思,往后人家想起来,会觉得李蕴很上道,一点小事也会过来道歉。
说话之间,也已经有兵部的官员过来拜访高俅。李蕴起身告辞,随后由管家送两人出侧门。李蕴拉着师师一面走一面轻声道:“那位贵人的身份,看起来了不得啊。往曰里在京中没见过,可能不是世子便是王爷,怕还是管着事的那种……”
武朝宗亲绝大部分没有权力,上面是当成饭桶来养的。但少数一些能掌握某方面权力的宗亲,都算是皇室最为信任的心腹。李蕴能够猜到,师师心中自然也是明白。两人转过一重廊道,快接近停放马车的侧面院子时,陡然听得有嘈杂喧闹的声音传过来。
“在哪里——”
大雨之中,远远的有人在这样喊。那声音来自于太尉府内部,混乱的声响中似乎还有人在劝阻着什么,但片刻间,人声就已经朝这边过来了。
“在哪里——不要拦着我!李师师在哪里……滚开!我不听!你看看我,你看看我——我不要冷静!你看我像是冷得下来的样子吗!你信不信我杀——你!全!家!李师师!你不要走,留下来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啊——”
声音拉近,李蕴皱起了眉头,低声道:“是高衙内?”那位送人出来的太尉府管事也有些为难,回头看去,只见高俅的义子高沐恩穿着一身宽大袍服,头发披散如疯子一般从那边院门处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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