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陶醉。
她这样一动不动过了几分钟,突然睁开眼,仰着面,盯着吊顶,在镜头中,好像直面着春水,春水一惊,难道嫂子知道他的阴谋?
春水镇静了下,心里暗想,不会吧,嫂子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也许是一个巧合吧。嫂子这样盯着吊顶看了一阵子,春水明白了,这是嫂子两眼放空,独自发呆的时刻。有人说,发呆可以帮助人减轻疲劳,是种很好的休息。
春水也有这样的体验,有时自己独自呆在一个安静的氛围中,忘记一切,好像把头脑中的思想都挤空了,放开一切所想的东西,什么忧愁呀,烦恼呀,在那样的时刻,都不见了,如同找回一个全新的自己,人显得是那样的轻松自由。但这样的时刻是不多见的,可以说是可遇不可求。人处在尘世中,很多时候是身不由已,思不由已的。佛家讲究坐禅,发呆算不算坐禅呢?春水搞不清楚。
春水不知道他的行为算是什么?偷窥,不是,他的目的不是来窥探洗澡的;盯梢,更不是,目标不会逃跑或失踪;监视,春水对这个名目倒觉得心安。法律上有个名词叫监视居住,是人民法院、人民检察院、公安机关限令犯罪嫌疑人、被告人在规定的期限内不得离开住处或者指定的居所,并对其行为加以监视、限制其人身自由的一种强制措施。他的目的就是来监听腐败分子的,当然,指的是堂哥,他在静等着腐败分子露出马脚。这样,他师出有名,理正言顺了。
但预想中的腐败分子还没有回来,这几天镜头里只有嫂子的身影。清晨,阳光刚露出脸,嫂子就起床进入卫生间,洗漱打扮。春水为了赶上嫂子的起床,太阳还没露脸就开始调弄起他的摄像装置来。嫂子睡眼朦胧,汲着拖鞋,摇摇晃晃地走到洗漱台前,也许夜晚没有休息好吧,她脸带倦容,哈欠连天。睡眠充足的人早上起来是容光焕发,充满喜悦的。春水自己就有这样的感受。前几年,他每天醒来,就精力充沛地拥抱阳光,就想着怎样去努力工作挣钱,总觉得有使不完的力气。他喜欢这样的早晨。可这样的早晨越来越少了,晚上不愿入睡,或是不能入睡,早上不愿醒来,或是醒来昏沉沉的。嫂子经常打麻将到深夜。再说,这么大的一幢房子,嫂子一个人,身边也没个男子,估计也睡不安心。
嫂子也有开心的时候。有时候,嫂子会一个人在卫生间里唱歌。嫂子是幼师毕业,能歌善舞。吹拉弹唱,样样精通。嫂子一边冲淋,一边哼着歌,水花溅在嫂子身上,和着嫂子美妙的歌声,卫生间里溢满了欢乐。不过,这只是春水的臆想,他的摄像装置,只有图像,没有声音。没有声音,最好的戏也出不来。可春水不这样想。他看着嫂子嘴巴的张合,肢体的扭动,就感觉到嫂子的欢乐了。嫂子的欢乐感染了他,这一天,心情都不错。
嫂子有放肆的时候。她象个小女孩似的,站立在镜子前,不着一丝,上上下下,前前后后地,认真地端详着自己,还有手量着胸的尺寸,腰的围度,臀的胖瘦。嫂子试图把腿举上头顶,不过,举到肩部,好像举不上去了,嫂子放下来,立定了,又重新来了一次,可还是没有成功。嫂子双手伏在洗漱台前,静默了会。
最让春水揪心的,嫂子竟然喝醉了。那是晚上**点钟吧,她摇摇摆摆地摸入卫生间,还没找到马桶,就吐了。真不知道嫂子是怎样回家的,谁把她送回来要负责照顾她呀,春水狠狠地骂了一句。嫂子双目紧闭,嘴张得老大,双手紧紧地扶着洗漱台,任由呕吐物翻江倒海,夺嘴而出,铺满一地。嫂子的眼泪都出来了,鼻涕也流出来了,春水还没见嫂子这么狼狈过。嫂子开始蹲着,后来就干脆坐在了地上,她无力无助的样子,春水恨不得冲过去帮帮她。但春水干着急,嫂子还在那里坐着,喘着气,估计喝得太多了。过了一会,嫂子扶着墙,想站起来,没有成功。她的眼泪流得更多了,她哭了,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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