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罪,平灭史贼叛军!”
他这些话自然也是带着几分酒意说出来的,与此同时夏元吉也好,第五琦也罢,就连韦见素的脸色都有些变了。高适领兵在江南才出了这一档乱子,秦晋又怎么可能再将他派到河北去呢?
然则,秦晋只是稍一愣怔,便笑道:
“高节度放心,平叛河北,必定少不了你!”
他这并非随口胡乱应承,虽然高适提出来的突然,但如此答应下来也有着很大的回旋余地,参与平乱也未必一定带兵,至于将他安排在什么位置合适,显然不是仓促间可以决定的,须得仔细的斟酌过后再有决断。
众人正说笑间,起了一阵风,继而竟噼里啪啦掉起了雨点,幸亏有竹棚挡着,是以并未让这些全天下权力最重的高官们有多狼狈。
风起的快,去的也快,但雨点却是越来越大,没一会的功夫就淅淅沥沥的下了个漫山遍野,整个天地间顿时便像拢在了重重雨幕当中。
竹棚毕竟挡不住雨,雨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落在地面上,桌面上,酒菜上,众位位高权重之人的官帽上,紫袍上。
秦晋掸了掸身上的雨水,胸中竟涌起了些许感慨,入春以后,连绵的雨水已经浸透了关中肥沃的土地,可以想见,一连旱了五年的关中终将迎来丰年。
不过,他毕竟对农事的了解有限,反而是一旁的夏元吉,听了秦晋关于丰年的话语后,面色带着些许担忧。
“都说瑞雪兆丰年,这春汛骤起,只怕耽搁了春耕啊!”
“夏相公的担忧也未见其然,春汛年年有之,今年的雨水并不算多,况且长安自秦大夫力挽狂澜之后,气象早就异于从前,怎会非旱既涝呢?”
这话却是站在另一重高度,夏元吉像是受了启发一般,登时一拍脑门。
“若论新气象,不若今岁改元,如何?”
大雨哗哗作响虽大,夏元吉的话却一字不落的传入众人耳朵里。
“好,虽然已经仲春,改元依旧不晚!眼看百废待举,也该有些新气象了!”
说话的是第五琦,他隐隐有些醉了,说话时便比平日里语气重了许多,但至少心智是清楚的,觉得改元的确是个激励人心士气的好法子。
至德年一连有三年光景,大唐朝几乎是一年不如一年,到了至德三年甚至连长安城都丢了,如果现在还沿用至德年,便依旧会使人沉浸在以往那死气沉沉的病气中。
几位重臣都是饱读经史子集的人,改元的意见取得一致之后便开始议论着哪一个年号合适,其中引经据典以及排除从前已有的年号自是在所难免。乾元,皇佑一类则字眼不断出自几位紫袍大吏之口。
忽而,秦晋心中一动,脱口而出道:
“不若就叫太平兴国!”
众人闻言,登时都眯缝着眼睛思量起这四个字的意思,历来年号以二字居多,四个字的并不多见,但各自斟酌了一番后,又禁不住纷纷叫好。
“天下太平,国将中兴,便叫太平兴国!”
第五琦也许是酒意使然,竟第一个击掌大声的赞叹起来。
其实,这个年号在两百多年以后有一位皇帝使用过,秦晋只是拿来一用而已,那位皇帝的生平于后世有着诸多的争议,得位是否正当,工于权谋诡计,都是对他的诟病,然则却由此人始,开创了百年文治盛世,对唐朝而言,多了几分凌厉的霸气,然则失之于秩序,到如今弄的大厦将倾,也是积弊久矣,正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秦晋所想的,不仅仅要恢复开元天宝盛世……
大雨渐渐转小,急促而又嘈杂的马蹄声由远而近。
是神武军帅堂送来的公文,高长河回去以后专为陈千里被千牛卫捕拿一事做了初步的调查,又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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