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就是田承嗣。
章杰一如此前般的一步不离他左右,就算日日操劳民营事宜,也要抽出有限的时间,到这位田中郎将的帐中叙谈。
“吐蕃人自己打起来了?这怎么可能?”
田承嗣一拍大腿,大叫道:
“没什么不可能的,吐蕃大相玛祥仲巴杰一直与赞普赤松德赞有矛盾,一定是军中忠于赞普的人突然反水,否则数日前进兵潼关的人马也不可能反常的急急赶回长安。”
章杰更倾向于吐蕃人这是在耍弄计策,而田承嗣则大马金刀的站在简陋的地图前,一面挥舞着双臂,比划着,一面欣喜若狂的说道:
“咱们的机会来了,你不是日日念道, 要让秦大夫记住你吗?现在机会就摆在面前,就看你有没有这个胆子了!”
章杰也是跟了田承嗣后,胆子就近墨者黑一般的大了起来,只见他拍了拍胸口,声音洪亮。
“有甚不敢的,功名但在马上取,章某等这一日不知等了多少年!”
闻言,田承嗣哈哈大笑,又满意的拍了拍章杰的肩膀。
“好,很好,克复长安的不世功业,便只在今朝了!”
此言一出,差点没把章杰惊得蹦起来,他以为至多只是趁机站点便宜,捡几个首级,哪成想是要攻打长安。
“长,长安?”
章杰结结巴巴的吐出“长安”二字后,就一脸期待又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田承嗣,他只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听错了。
“没错,就是长安!”
“可咱们兵微将寡,仅凭几万民营的民兵就想攻打长安?”
也难怪章杰心中没底,当年孙孝哲带着二十万大军围了长安半年都没能有寸进,现在就凭他们的几万民兵就像攻打长安,岂非是痴人说梦?
“别小看了民营,也不要高看了吐蕃人,他们现在自己人和自己人打了起来,别说二十万大军,就算一百万人又如何呢?趁着他们杀的两败俱伤,咱们收拾人马进城就是!”
田承嗣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指点着地图。
“你来看,据报,吐蕃人在长安以西三十里处内讧残杀,这说明什么?”
“什么?”
章杰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说明内讧的其中一股力量试图离开长安,否则又何以在长安以西三十里处打起来呢?而且,这场遭遇战的规模至少在三五万人上下,这在长安吐蕃兵中的比例可不小啊。”
天亮以后,探马再次回报,长安已经陷入一片混乱,由于城门无人把守,许多百姓为了逃避战乱,纷纷夺门而出,此时正有大批的逃难百姓向北方而来。
得到这个消息,田承嗣更是乐得合不拢嘴,对章杰连连感慨:
“如何?运气来了,就算挡也挡不住啊!”
几乎再没有过多的犹豫,田承嗣和章杰就召集了手底下所有可以召集的青壮,浩浩荡荡的开往长安城,打算趁机进入长安,把这克复长安的首功先抢在手里!
大队人马浩浩荡荡,看起来也颇有一番气象,但章杰却在半路上又提出了一个疑问:
“咱们抢了头功,会不会反而遭了嫉恨?”
田承嗣则是满脸的不以为然。
“谁敢嫉恨?神武军中向来都是有能者居功,旁人慢了一步,只能怪自己没本事!”
章杰见田承嗣并没有理解自己的真实用意,便只好点明:
“如果嫉恨之人是秦大夫呢?”
这倒让田承嗣一愣,继而马上笑道:
“你多虑了,咱们进入长安,打的神武军旗号,奉秦大夫军令,克复长安的一样是神武军,你又何曾见过秦大夫没战事必躬亲,冲锋陷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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